她连忙松手,却忘了另一只手拿着瓷瓶,这下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重渊竟然丝毫不怜香惜玉,自顾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林越溪被设下的结界带着一拖,狠狠地在地上摩过去,手心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重渊倒是停下来了,避免她被再次拖拽,但神色明显不耐烦:“你还要磨蹭多久?天都快亮了。”林越溪一路都在诅咒重渊,等他们回到院中,天色已经泛白,她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地蹿进屋里,刚把东西放好,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徐宵晚探头进来,直看向她身后。
林越溪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大……大师姐……”林越溪鼻尖都急出了汗,这下完蛋了,捉奸捉双,重渊还在房里。情急之下,她也未想过自己何曾与重渊有过奸情。
徐宵晚狐疑地打量了一阵,又摆出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你昨晚去哪里了?”
林越溪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重渊,瞬间松了一口气,可额头鼻尖也还是汗涔涔的:“昨晚我去雁山捉赤蟹去了,怕打扰你今日大比,不曾知会过。”
“你独自一人不要乱跑,通神教不比阁中,犯了忌讳就不好了。”徐宵晚眉头紧皱,看她一脸哭唧唧的样子,大约是没能捉到赤蟹:“今日大比完了我替你捉去。”
“是是,一只都没有捉到,只是我这会儿好困,今日便不去观战了,预祝师姐一举夺魁。”林越溪挤出一个非常不诚心的笑容,连祝词都跟昨天早上的一模一样。
徐宵晚知她对这类灵力比斗颇有心结,也不勉强:“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跟师父说。”
终于送走了徐宵晚,林越溪四处找看,果然在桌腿背光的那一面发现了一只小“蜥蜴”,她玩心大起,捏住重渊的尾巴想要将他倒提起来,不妨被突然弹起的尾巴打了一下。
“嘶”地一声扔了出去,重渊落地已化为人身。
林越溪准备炼药,极其自然地安排重渊打下手,而重渊竟然丝毫没有意义,他做起这些事情来熟稔又周到,好像原本这就是他的活儿一样。
待到一切准备停当,林越溪又将方子在心中默诵了一遍,这才慎之又慎地拿出了那块龙脑香,用银刀切下大半,丝丝缕缕清凉的气息钻入心扉,连重渊都觉得心中的烦闷消散不少。
林越溪将药材一样一样地投入药鼎,以灵力燃烧出火焰,时不时将药鼎远离火焰,又或干脆浸入水中。到后来她灵力不济了,重渊默默地打出一星火苗,却比她燃出的火焰炽热得多。
终于将煎出的药汤炼制成黑乎乎一团零散的灰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但也冲不散龙脑香的馥郁气息。
林越溪让重渊熄了火,把药鼎整个浸入水中,过了片刻,才捞出来,珍之又重地将龙脑香投了进去。一阵璀璨的光在药鼎中绽放出来,奇异的香味瞬间在房里扩散开来,她急得一把拉过重渊:“快!设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