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搭手的下人,愣愣的看向吴大善人,不知所措。
“回客栈,哼哼,没见过大钱的。”吴大善人收了作揖的架势,也回身几步上了二人小轿。
这奴才进了门正待随手把那“谢函”扔了,心里念叨着“怎么个主子没有下面人懂事?上回的小厮可笼了五两银锭子呢。”可这眼角里瞥到红彤彤的印章“方兴银号”,再一看,“纹银五百两”,下把自己个儿的下巴托正了,确认金额无误后,仔细叠的方正了,把章啊印啊金额的地方避开,稳稳的袖到里兜去,静了片刻,挺胸抬头,四顾一望,满心欢喜忽然变得失落,这一朝暴富,结果不能跟这些“穷鬼”显摆,失落感不是一点两点。
到了晚间,来接公子的是一架普通马车,主仆俩稍有不喜,却也不甚在意,毕竟有可能是仓促租赁来得,这个“骑凤”的事比较重要。
上了马车,饶是富家公子都是心内一惊,内壁的衬里不是锦缎就是丝绸,天还不冷,就燃了铜炉,炉里点的是名贵的香炭,这味道,还是那年见干爷爷,在他书房里闻过的。
屁股下的长凳看不出材质,因为外面包了一层长绒的皮子,厚实又光亮,舒适还减震。这地板上铺的是常见的编毯子,公子稍稍有些平复,若是知道这毯子是跟当今皇上行辕的毯子出自同一人之手,连他干爷爷也没弄到手,不知公子该躺在毯子上还是坐在凳子上。
这奴才表现的正常的很,端端正正的坐着,也不言笑了,除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从窗帘系绳上解下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