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战斗的双方正是那年轻车夫和另外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车夫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那只蛐蛐,嘴里不停叫道:“上,快上,给我咬死它!”
正在紧张时刻,半空里突然出现一只脚,一脚踢在蛐蛐身上,刹那间便把那蛐蛐踢了出去。蛐蛐得了自由,三两下便逃的不见踪影。
车夫大怒,跳起来叫道:“哪个混蛋……”
刚说了几个字,忽然没了声息。眼前李宝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到白天的雇主,车夫立刻萎了下来,呐呐说道:“原来是姑娘你啊,你怎么放跑了我的蛐蛐呢……”
其余几个闲汉看到李宝珠和红秀搅了斗局,不满道:“这里哪里来的小娘子,怎生如此蛮横……”
有个观战的连忙拉了那人袖子道:“算了吧,那姑娘是济世药铺刘大夫的得意弟子,咱们招惹不得她。”
那确实招惹不得,况都听说刘大夫尤其护短,连铺子里的小伙计都不许让人欺负,何况是亲传弟子?几个闲汉老头便都挪了地方,把车夫一人抛在了原地。
不讲义气的东西!车夫心内骂了几句,对着李宝珠露出笑道:“姑娘是怎么回来的?”
“你还记得这事呢啊?这个轮不到你操心。”李宝珠伸出手,“拿来吧!”
车夫一愣:“拿啥子咧?”
“当然是车钱!你装什么傻?事前可是说好了雇你一天,你却半道上跑去给别人干活了,把我们几个仍在乡下,这算怎么回事?”
车夫听了脸色一苦,说道:“这可不能怨我啊,那金捕头的恶名你也听了,我哪能违抗他的命令?”
李宝珠哼了一声,“我看你打家劫舍干的很欢快嘛,想必得了不少好处?”
车夫面上一红,嘿嘿笑道:“没多少,没多少。那您说这事该怎么着?”说到底确实是小车夫做的不地道,只能认怂。
“好说!”李宝珠微微一笑,“我一共花了三钱银子,也不难为你,还回来二钱就行。”
“二钱!”车夫一声惊叫,惹得路人看向这里,忙压低了声音,“姑娘您这还不叫难为我?我可就指望这个营生啦,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
“哎呦我天,你快闭嘴吧。就你这样的还三岁幼儿?你成亲了吗你!”
车夫忙道:“您看我这嘴,说错了。是这样,我娘刚给我说了门亲事,就等着娶过门了,可是没银子啊。姑娘您忍心断人姻缘?”
李宝珠听这车夫满嘴跑马,没一句实话,终于不耐烦了,脸色一板,喝道:“到底拿不拿出来?不想给也行,咱们就去车行里说道说道。走!”
看李宝珠那意思真要去车行,车夫哭丧着声音道:“您这是要逼死小的啊,那三钱银子除了要交给车行掌柜,剩下的早都进了小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