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秉申与黑孩回到月牙湾。吕梁娘见了他俩双手合十拜祷上苍,“谢天谢地,你俩总算回来了!”拜祷完了吕梁娘问梁子的事咋样?吕秉申说梁子出来了!
吕梁娘问人呢?吕秉申说,“劳工都跑了,炸营了。日本鬼子全城抓劳工,梁子藏起来了。”
吕梁娘问,“藏在哪儿啦?安全不?”吕秉申说,“藏在王先生家,安全。”吕梁娘又问,“他啥时候能回来?可别再出差头啊。”“不会。现在县城到处抓人,等平静下来他就回来了。”
旁边的黑孩一个劲地点头说是。吕梁娘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那可不是般的石头,那是她的命啊!吕梁娘又把喜讯告诉腊月,腊月也是喜上眉梢一扫心头的阴霾了。
可是吕秉申却急坏了!他担心吕梁的伤,这么大热的天伤口要化了脓不要命吗!焦急又不敢对吕梁娘说。火窝在心里铁打的汉子也会烧出个好歹的!第二天一早吕秉申要去县城,梁子的伤他心里放不下呀。
王梓桐见吕秉申头天走的二天就回来了便安慰他,“老哥,你还是安下心来该干啥干啥。这伤也不是三天两天能治好的,急也没用。”
吕秉申连说,“不急不急,俺是给王先生送点药钱。”王梓桐说,“钱你就更不用操心了。要说钱你给我送的穿山甲可贵了,我还得给你钱。”“不用不用!”吕秉申连连摆手满口谢谢地离开了王梓桐家。
也许是真急糊塗了,出了王梓桐的家门才想起来自己竟忘了看一下吕梁的伤,只好又返回王梓桐家探伤。王梓桐说,“见好。还不能下地。过些日子再来吧。”
县城劳工房炸营劳工逃跑的事传遍了全县也传到了月牙湾。吕士满听说后心里一惊,劳工怎么炸营了呢?吕梁逃出来没有?他会不会返回月牙湾?这一连串的疑问令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咳,好不容易支走的别腿马别再回来呀!
在月牙湾的酒馆里临窗坐着两个人,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一壶酒。其中的一个人说,“士满,无功不受禄。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黑孩哥,这怪兄弟,平时没和哥经常联系,还望哥哥包涵。今天有空咱俩喝几盅唠唠嗑,增进咱兄弟间的情谊。”
黑孩说,“你是不是有事呀?有事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生分了咱兄弟间的感情。”吕士满说,“没事没事。就是想和哥哥喝酒唠扯唠扯。”
两个人端起酒盅边喝边唠。酒筛了两壶,黑孩不胜酒力,有点晕乎乎的了。“酒家,再筛一壶!”吕士满呼叫店小二续酒。
“不行了士满,酒别筛了。再喝就醉了!”黑孩拦阻吕士满。“没事。”吕士满说,“咱哥俩今天喝好........对了,黑孩哥,你这回去县城遇见啥新鲜事没有?给兄弟学说学说,让兄弟也开开眼界。”
“也没、没啥新鲜事呀。要说新鲜就是劳工炸营都逃跑了。现在日本人满城抓逃跑的劳工呢!”“劳工逃跑?”吕士满象是头一回听说惊叫了一声。“梁子逃出来没有?”吕士满问。
“梁子?”黑孩正想说吕梁受伤的事忽然转了一个念头,梁子的事这会儿还不能露,于是口气就变了。“梁子,没看见。”黑孩说,“俺想劳工炸营都跑了他该不会在里面硬挺非去当那个劳工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