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被汽车拉去“勤劳奉仕”出劳工的第二天吕秉申撑船去县城给王梓桐送穿山甲。按照吕梁给他说的路径吕秉申左拐右拐地找到了王梓桐的诊所。

吕秉申说明来意并把穿山甲奉上。王梓桐一听是吕梁叫来送穿山甲的，禁不住赞不绝口。“这孩子真好！我托他的事一直放在心上，他已经送来一只了。”

赞扬完吕梁王梓桐又问“吕梁呢？他咋没来？”在隔壁的小白馍见来个背袋子的人以为是一般的病人也就没有着面。

当听到爹问起吕梁地事儿她便想过去听听看看。自从被吕梁从军需品仓库救出来后她的心里就放不下吕梁了。有时做梦醒来愉快又痛苦。

愉快的是梦见了他，还和他作了些事儿；痛苦的是那是梦，不是真事儿。有时又怨自己命苦，咋就急急忙忙嫁了那么个人呢？在她的心里吕梁开始往外挤吕士满了。

“吕梁来不了啦。”吕秉申说，“他叫我给王先生送穿山甲。”“您是？”小白馍问了一句。“我是他干爹。”吕秉申说。“吕梁忙啥呢？他好吗？”没等爹开口小白馍禁不住问了一句。

吕秉申说，“他去干什么勤劳奉仕去了。”王梓桐一听心里大吃一惊，“什么？他去勤劳奉仕去了？什么时候被抓去的？”

听见王梓桐这么说吕秉申也吃惊不小，忙说，“不是被抓去的！是报名争来的一个名额。”随后吕秉申把吕梁争去勤劳奉仕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

王梓桐听后直拍大腿喊着“上当”。“县城正抓呢！什么勤劳奉仕？就是去当劳工！要去挖煤开矿山，吃不饱活又累。听说这次劳工要去日本国开矿。听外来人说出劳工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不是累死就是饿死！县城没人去，日本人正在可街抓呢！”

吕秉申惊得合不拢嘴，“有这事？”接着吕秉申又说，“王先生，穿山甲送到了，我得赶紧回去，把梁子要出来。”“去吧，兄弟。”王梓桐说，“我就不留你了，要人要紧，夜长梦多，别耽误了正事，回去赶紧想法子吧！”

吕秉申撑船回月牙湾。因是逆流，船行得慢。回到月牙湾村里已经喝过汤了。吕梁娘吃不下饭，专等吕秉申回来要问吕梁的情况。吕秉申到家时吕梁娘正和腊月、腊月娘说着吕梁的事。

看到吕秉申三个女人急忙发问，吕秉申没敢把王梓桐的话说给她们，怕女人们受不住。只是轻来轻去地说，“活不一定是好活，咱还是把梁子要回来吧。”

吕梁娘一听就哭了，“我昨晚做的梦就不好，梦见梁子满头满脸的血叫日本人捆走了。呜，呜……。”经她这一哭，腊月和腊月娘也没了章程，一起哭起来。

遇到事女人除了哭就是掉泪。还是男人有刚，大主意还得男人拿。吕秉申叭哒一袋烟后说，“灰起哪热酱起哪咸？找吕秉戌那个驴日的去！”

磕打完烟灰把烟袋往后腰一别就要出门去找吕秉戌。吕梁娘一把拉住他，“他干爹，你不能去，我去！”腊月娘说，“咱把那五块大洋原回去！”说完回家去取大洋。

腊月爹半躺半卧地从窗户往外瞧，他也想听听梁子的事，见腊月娘打开炕柜往外拿银元便问，“昨天刚到手的银元还没捂热呢就要回去？涮人玩呀？”“你闭嘴吧！”腊月娘没好气地顶他一句，“好好养你的身子骨得啦，就别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