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领开始了。一个女人走上台来站在中间面向台下,下面坐着的人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站了约有一分钟,然后转过身去背对台下,最后又转过身面对台下。
台下有了议论声,但是没人举手相认,这个女人走向后台。女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台又走下台。同样没人相认。
吕梁和黑孩目不转睛地仔细辨认,这些女人从头到尾没有小白馍!同样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被在场的人认领。
在最后一个女人上台时,一位老婆婆哭喊着奔上台来,“这像是俺闺女!我眼花了,快哭瞎了!让我摸摸,俺闺女的脖子后头有块紫痣,铜钱大的紫痣!”
这个老婆婆哆哆嗦嗦地摸那个那个女人的后脖,女人躲闪着说,“我脖子后面没有痣。”“我不信。”老婆婆说,“闺女呀,你想死娘了!”老婆婆摸到那个女人的后脖真的没有铜钱厚的紫痣!老婆婆失望地哭了,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台来又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台去。走台完毕,失去亲人的苦主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自己的亲人,也就是说这群女人中没有苦主们要找的失踪女人。
这些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警察局从各妓院调来的新出道的妓女。这也间接证实了失踪女人没被卖到妓院去。
傍晚吕梁几个人回到王梓桐家,找了一天没有结果,几个人继续商量第二天寻找的计划。
吕梁说,“被劫女人没出城也没卖到窑子里去那就是一定还在城里的某个地方藏着。”
吕士显问,“你咋知道没卖到窑子里去?”黑孩说:“我跟梁子到警察局去了一趟。”便把警察局召集失踪女人家属去认领这些女人的事说了一遍。
吕士满说,“白天遇到了去过咱村的国军排长叫石海山的,他说他们也来人了,还说明天让咱们到香茗茶馆去碰头交流一下情况。”“好!”吕梁说,“咱们明天就去香茗茶馆。”
第二天吕梁还是和黑孩一伙,吕士满和吕士显另一伙继续寻找。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细查,几乎是一个院一个院的看。
见了玩耍的小孩和纳凉的老头两个人便仔细打听。黑孩给小孩块糖,吕梁递支烟与老人攀谈几句。小孩把糖放嘴里问他啥他说啥,可是十有八九小孩说的不是他们想听的。
吕梁和黑孩走了几趟街没发现能藏住人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日本人的宪兵队了。
黑孩说别走了劫匪还敢在宪兵队边上藏人?“那也没准,”吕梁说,“没听说‘门后躲’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藏人。”
两个人边说边走进一个小胡同。小胡同比较僻静,没有什么车马通过。行人也很少,晌午时分几位老人坐在板凳上端着南泥壶喝茶纳凉,有一搭无一撞地闲聊。
一位老人躺在竹椅上,手里拿着小巧的泥壶,乜斜着睡眼似睡非睡的听别人唠嗑。这时一个板车推过来,随风飘过一阵香味。
这辆板车推到对面不远处的一扇大门,推车人怕怕门板,里面的人出来与推车人把车推进去,然后关上门。
吕梁和黑孩走过去看看那扇大门,大门里面是一个院落,院墙很高,大门边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特殊物品仓库”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