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生换了身青色的便服，打了一瓶子井水，拿着下了山，直奔兴水医馆。

今天医馆里看病的人不算多，加上蒋晓生与秦子阳有些私交，遂很快就得到了秦子阳的接见。

蒋晓生懒得和秦子阳寒暄，直接将装着井水的瓶子拿出来放在桌案上：“你帮我看看这里面是什么药。”

秦子阳拿起瓶子，将瓶塞拔出，凑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然后伸出手指蘸了一点井水，用舌尖轻轻一舔，再慢条斯理的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茶漱了一个口，张嘴答：“万花开遍！”

“这是什么药？名字如此奇怪！”

“欢楼里用来调教小倌的药。”

秦子阳的答案在蒋晓生意料之中，他早已经想到这不是什么好药，只是他有些疑惑，明明喝下井水的人是萧崖，为何他也跟着失控了？

想着，蒋晓生问道：“这药，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普通的助性药。服用此药的人会手脚无力，无法抵抗，浑身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香味特别，闻者会变得特别暴戾，特别……有‘性’致。”

“变得暴戾？有‘性’致？那不是和吃了‘春药’一般？”

“也不尽然！吃了药会使人神智尽失，欲火焚身，只想要发泄。但是这药，不过是将平时心里的想法无限放大，让人顺意着本心走。”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讨厌我，吃了药后或许会承欢我身下，但是如果你只是闻了万花开遍的香味，你是不会对我另眼相看的，你只会硬憋着而已。所以，这种药在欢楼里面，都是色中急鬼对自己看上的小倌用，既能让小倌顺服，又能让自己兴奋。”

蒋晓生讨厌秦子阳这副故作轻佻的样子，他不快的转身，连个谢字都没有。别看他表面故作镇定，心里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秦子阳说闻到香味的人只是会变得暴戾，会把平时藏在心里的想法无限扩大，而非让人迷失本心。

今天，他闻到萧崖身上的香味，便觉得萧崖很可爱，想要收藏他，想要将他当做女人来使用……秦子阳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他蒋晓生本心就是这么想的，只是香味将他暴戾不羁的一面诱发出来，让他敢放手去做而已？

他喜欢萧崖，喜欢一个男人！蒋晓生被自己推出来的结论所骇住，脸黑了又黑，手脚有些无措，好像遭受了天大的打击。虽然，当世男子互相爱慕已经不是罕见的事情，可他是蒋晓生，奋发图强，早晚要做人上人的蒋晓生！

秦子阳丝毫不在意蒋晓生差劲的态度，坐在位置上哈哈大笑，看着他黑着一脸走向门边，当他即将消失，秦子阳才幽幽说道：“别说我不够朋友，有件事情我想你或许会感兴趣。”

蒋晓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粗声粗气的说：“你会有什么事情是我感兴趣的？”

“今天中午，你们书院的学子也曾来过我的医馆，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

“是谁？”

“欧阳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