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滋芽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着，抬手要去碰泽林拉着她的那只手。

“我不爱你。”泽林放开手的那一瞬间，君临也收了回来。

滋芽看着泽林这无情的举动，大片大片的鲜血涌了出来，她好痛，自上次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痛了，他又杀了她一次。

泽林将手背在后面，刚刚他用了过多的灵力，要不是及时收回去，怕是就要暴露了，现在刚刚握君临的那只手被君临的远古之气灼伤，只能藏了起来。

“主人！”千方往滋芽那边冲了过去，月华转身对他摇了摇头，千方咬着牙，看着滋芽一个人倒下。

泽林弯下身子低头对着滋芽用极其冷酷的声音继续说道“交出傲骨。”

滋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微微的喘着气，血已经流了一地，四处弥漫着血腥味，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作为泽林不能再怜惜我一次，我只想要一次啊。

滋芽慢慢的抬起手要去摸泽林的脸，泽林一个错开，让滋芽的手落了空，随后起身俯视着滋芽“为何还不悔改。”

“不。”滋芽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无力的掉落下来。

泽林再不忍心逼供与她，只得妥协离去，滋芽见他要走，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别走，至少等我看完你最后一眼，此后我便。。”

泽林头也没回的抽回了自己的衣摆“此处别过，此生不悔。”

好一个。

此处别过，此生不悔。

滋芽朝天露出了一个很平静的笑，左眼留下了一滴泪。

轻声道“好。”

泽林只觉得自己的步伐停了一下，他听到滋芽妥协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但这代价太痛，芽儿，恨我吧，这样你以后做事便不再有顾忌。

千方看着泽林离开，赶紧跑过去将滋芽扶起“主人！”

滋芽半闭着眼睛，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也没有一丝丝的颤动，如一潭死水，里面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就连千方的黄金战甲上都沾满了滋芽的血。

月华闭着眼不忍看滋芽现在的样子。

只是说了一句话“渡水偏遇频繁浪，难中哪得顾他人。凡人，即是小五要你，你便同我去寻她罢。”

千方看向那个一尘不染的仙人“那主人怎么办？”

“仙体凡身，自有它自己消散的规则，况且她已归位，这些都不重要了。”

千方放下滋芽，起身对着月华行了个礼“烦请神君道路。”

两人走后，忽然一黑袍人出现，带走了滋芽的凡身，再瞬移去战场上一并带走了泽林的凡身。

再次睁开眼，滋芽已经位于归原廊外，一切都结束了。

月华带着千方前来，结果已经看到滋芽醒了“芽儿？可有其他不适，别再瞒我什么了，四哥也会担心的。”

滋芽呆滞的转过头去看月华，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月华见滋芽不答，以为她在闹脾气，自己捏起她的手就是查看，月华皱着眉，然后将手指探上滋芽的颈脉，期间滋芽一动不动的盯着月华的眼睛。

月华惊叹道“怎么会这样？！”

千方一直站在一旁，面露担忧“神君，我主人怎么样了？”

“仙者凡界乱用权，噬也。芽儿她的反噬竟是。。”

滋芽抬起脚步，往前走去，经过月华和千方走到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边上的花花草草发起了呆。

“芽儿她暂且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对外界的感知力也变得如同孩童一般，最好这些都是暂时的，要不然大哥他做这么多。。。哎，真是造化弄人，我送你们回去滋芽的封地。”

月华传信给扬澈匆匆说了一下事，叫他们带些什么吸睛的东西在海阁门口等候。

扬澈收到来信，差点气的头都要炸了“太胡闹了，哪有一方封王的样子！”

“别再说芽儿了！神帝说了可能是暂时的，修养一段时间，等芽儿慢慢苏醒就好了！芽儿肯定是最痛最难过的那个。”嫣抚摸着多宝的毛发。

多宝知晓泽林和滋芽个中关系，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若是放任滋芽长期与鬼怪为伴，它们终有一天也还是会反噬滋芽，甚至吞噬，可如今现世的上古神器根本没有几件，他们几个人手里只有滋芽的傲骨和泽林的君临，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或许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泽林的狠心，因为他们根本不知情，或许泽林更难过，他守护的是一颗因他而破碎的心，而他却要一直违背自己真实的心，做着违心的事，伤着最爱的人。

多宝抖了抖毛发，变成一只小兽，或许丧失心智的滋芽也不错，不用什么事情都担忧，倒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段日子。

“等会儿见到滋芽别板着个脸奥，拿出你的假笑！听到没有！诶！扬澈！你等等我们啊！”

神帝拉着滋芽，滋芽一直是眼神迷离的看着每一样东西，没有表情，不能开口。

千方第一次飞上天来，感觉也太奇妙了，这种站在云上的感觉，看着凡间，默默的和红尘告着别。

“千方，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滋芽。”月华一边腾着云，一边随口问了句。

千方看了眼滋芽“因为我十分仰慕主人。”

月华摇了摇头，“世间万物平等，你可以不必叫的如此高低之分。”

千方笑了笑“我都是自愿的，主人是明珠一般的存在，而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会好好侍奉主人，直到我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月华感觉这话太过耳熟，觉得誓言这话太不可信，便也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