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白是个鬼灵精，故意让她爸爸煎心型蛋表忠心吗？小小的人一晚上不回来，竟然还在算计这个。顾若夕觉得无奈，却也好笑。

这么想着，唇角的笑意根本忍不住。

霍维昭看着顾若夕，也笑着强调，“是我们的女儿。”

顾若夕想反驳，但是她是念白的干妈，霍维昭是念白的亲生父亲，念白确实是他们的女儿。

算了，不愿意做无意义的争辩。

顾若夕突然想到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疑问，索性借着机会问了出来，“念白的亲生妈妈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霍维昭脸上的笑意凝固住，甚至，顾若夕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脸色渐冷，“对不起，死者已矣，我不该问的。”

“生产时大出血，她血型特殊，无法补血。”霍维昭淡淡解释，很快就转过了身。高大的身材遮挡住了霍维昭的手臂，因此顾若夕没注意到他拿着锅铲的手上全是爆裂的青筋。

顾若夕只当霍维昭提到曾经的女朋友心情不好，终于知道了念白母亲的事，她心里也有些理解霍维昭。

难怪他会喜欢她，看来也不仅仅基于小时候的情谊，更是因为她和他的前女友有着相似的经历吧。她生小宝的时候也大出血，只不过她足够幸运活了下来，而念白的妈妈却遗憾的去世了。

霍维昭很快就将早餐做好，顾若夕静静地吃着心形鸡蛋，其实还在考虑抗癌药配方的事情。她从回来开始就在犹豫不定，现在让她盗取已经是不可能的。她想要像个两全的办法，既不让霍维昭承受损失和风险，也不能让任何无辜的人受牵连，还要能保住慕宁的命。

她和林峰只约定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她要给林峰配方，林峰也要将御辰放了，然后她会跟着御斯年一起回西城。

可按照目前的情形，顾若夕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信。

三天，就是给她三十天，她依然怀疑自己能不能下定决心。

别墅里面佣人们都默默离开，霍念白不在，就只有霍维昭和顾若夕两个人。

霍维昭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很会照顾人的情绪，所以一直和顾若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都是近来的新闻和实事，并没有再提感情，所以早餐的气氛很好。

但是中途霍维昭接了个电话，他脸上的清润之色迅速退去，比之前提到念白母亲的死时还要冷。

霍维昭拿着电话，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她敢！”

顾若夕也被霍维昭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几乎没见过霍维昭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即便是在佑老那里和御斯年争执，他也不过是愤怒，现在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的表情。

她也不免将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凝望着霍维昭眉心轻轻蹙起。

不知道电话里又说了什么，顾若夕能明显感觉到霍维昭身子在轻颤，向来淡然的他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到了最后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维昭。”顾若夕有些担心，轻轻唤他。

霍维昭猛地回神，他对视上顾若夕，目光里是纠结，是惊恐，是不甘，像是在选择，更像是在做着巨大的决定。但在电话对面的人挂断之后，他还是对着顾若夕说了抱歉。

“小若，我有点事，你帮我去看念白吧。”霍维昭匆匆交代一句，抄起他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在霍维昭离开之后，染嫂很快从外面走进来，对顾若夕笑着打招呼，然后坐下来陪顾若夕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