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哪里敢隐瞒，连忙回复道，“alice小姐目前的各项指标大部分都恢复正常，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白夜医生说今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不用再依靠任何设备。”

向华年心总算稍稍放下，但他没放过院长的言外之意，“大部分？还有什么问题？”

“白夜医生去了实验室，但是他的医嘱上有交代，如果alice小姐醒过来之后右手感知不到疼痛而且不能移动的话，说明神经、肌肉和骨关节都有很大的损伤，即使保住手臂，未来大概也很难恢复相关组织的基本功能。”

换言之，alice的手，算是残废了。

向华年的心被生生刺痛，向来温淡的眸色也沉了下去。

是他的亲妹妹向华婷开枪射伤了她，也是因为他，才会害得她如今落得这副境地。

况且华婷因为在国际的身份太过特殊，媒体的大肆宣扬已经将总统妹妹肆意伤人的新闻推上热搜，甚至将御斯年和顾若夕的事都从排名第一的位置顶了下去。

不仅仅alice需要一个交代，就连公众也需要一个交代。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向华年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地看向院长。

“身为医生我不能绝对的说没希望，或者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但是概率的数值微乎其微，当然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找机会咨询一下白夜医生。”

院长对向华年解释完就带着等在不远处的医护工作者离开了。

窗边，向华年负手而立，背对着所有人，谁也看不到他凝重的神色。

穆槿看了一眼姜和宁，得体的妆容，出色的容貌，即使没有钟芷和顾若夕那般妩媚绝美，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纯净，这种纯净不会显得她单纯无脑，反而带着成熟和聪睿的气质。

其实，他有时更觉得姜和宁和向华年在一起更为般配。

身为助理和下属，他不能干涉主子的决定，想到病房里的alice，穆槿轻叹一声带着人走远了些许。

走廊里空荡荡的，已经进入冬季，安静中空气都似乎又凉了几分。

姜和宁慢慢走上前，床边冷沉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她，“父亲让我过来问问华婷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刚刚和钟芷提过吗？”

语气严谨，没有太多的情绪，姜和宁的心里却并不平静。

她过来之前在想，如果向华年不能劝动钟芷妥协，她就会严厉的告诉那女人事情的轻重，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钟芷会因为华婷的一时冲动而残废。

早就听说钟芷是一个不好得罪的人，她还想着这次要和钟芷一较高下让向华年看清楚谁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可现在，她根本无法去质问钟芷。

向华年背对着姜和宁，良久都没有开口。

姜和宁低垂下眼眸遮挡住暗淡的神色，多久了，在那天她一时冲动打了钟芷之后，面前的男人就再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就在姜和宁以为向华年不会理会她的时候，背对着他的男人却第一次给了她回复，“我该怎么办。”

淡淡的一句话似乎带着最沉重的分量，明明没什么起伏，可是姜和宁就是听出向华年的不确定。

“我不会再要求她什么，那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钟芷说，她不想再等了。

“我也想像姚政一样，肆意地维护她一次，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永远站在她对面，从不曾对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