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御斯年的腿移到他覆着白布的后背,顾若夕着急地问,“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们在海里是不是遇见鲨鱼了啊!”
从她被御斯年当着御家宗亲打到昏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完全没了印象,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御辰抓进了海边的山洞。
被容锦泽抽血以及容锦泽想要带她逃走这些事情她都没什么印象,再见到御斯年的时候她也没看到御斯年的任何异常。
那御斯年后被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
御斯年没打算解释,顾若夕就更好奇,就在她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却有人替御斯年回答了。
“遇见鲨鱼?呵呵,那别说肉,怕是骨头都剩不下!”
顾若夕回头就看见之前的银发老者端着浓黑的汤药碗走了进来。
老人的目光也扫向了御斯年的脊背,满是皱纹的脸上透出一抹洞察一切的了然,“你丈夫后背的伤是被人用鞭子抽出来的。”
“之前肯定是有人给他手术过,所以也在慢慢愈合,不过这次在海里泡得太久,所以和你一样将伤口又泡烂了。”
老人家一边解释一边将手中的汤药碗放在一边,不等顾若夕和御斯年反应,一把将覆在御斯年后背上的白布揭开。
“呃......”
粗布揭开的瞬间,疼痛让御斯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顾若夕难以置信地看着御斯年的后背,眼睛大张着,在看见上面溃烂不堪的画面之后一把捂住了嘴。
一道道红黑色的痕迹混合着翻飞的血肉触动顾若夕的神经,御斯年的整个后背都被人抽打得再没一块好皮。哪怕他只是轻轻地闷哼,她却知道他会有多疼。
他也被打了?
谁打的?谁敢打他?
是爷爷吗?不可能,爷爷表面上凶,却绝对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怕就别勉强自己看,出去等。”
御斯年背对着顾若夕淡淡命令,虚弱的他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越来越少,他想到顾若夕曾经连给他换药都不敢,如今他的后背怕是更会刺激她的神经。
顾若夕的视线早就模糊不堪,才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是谁打了你!”
千万别让她知道,她会报仇的,一定会!
御斯年的叩趴着,头越来越沉,额角也抵在床板上,“算是惩罚,夕儿,原谅我。”
最后三个字太轻,顾若夕甚至听不到,可是她却一下子懂了。
她一下子站起来,脊背火辣辣的疼,她却不顾一切奋力地对着躺在床板上的男人大吼,“谁让你打自己的,你以为抽自己一顿就能让我消气吗,那只会让我心更疼!”
疯了,御斯年一定是疯了。
不仅跟着她跳海,原来之前还将自己打得半死!
质问没有人回答,顾若夕却难以自控地抬手捂住了脸,哭泣声混合着咸涩的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
“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鬼嚎!”
老者已经为御斯年换完了药,有点不耐烦的看向顾若夕,“你要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就赶紧把这碗消炎药给他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