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婶下毒,毒死了蓝恩佑的爹娘,嫁祸给咱们柳家了,蓝恩佑这小子不抓真凶,将我们一家人抓来,还将你爹娘严刑拷打,说不定是公报私仇,专程报复咱们家如烟的,可是休书是他亲自写的,为何还对柳家耿耿于怀啊……”柳世仁捶胸顿足,气得口吐白沫。
“什么?蓝恩佑的爹娘死了?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吗?可是他们死了怎么跟咱们扯上关系的?他敢打你们?这个天杀的,我要去揍死他,简直禽兽不如,敢对我爹娘下毒手!”柳如烟如闻晴天霹雳,攥着拳头,恨得直咬牙。
“天晓得昨天两位亲家怎么会突然来咱们家串门,当时看起来就是怪怪的,跟患了痴呆症一样,只怪我太大意了,当时也没特别在意,后来反复推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在这里想了一宿才明白,这件事肯定是有阴谋的,是顾婶故意报复咱们柳家,嫁祸给咱们柳家的。顾婶因为她的丈夫病死了,将所有仇恨推诿到我们柳家身上了,这根本就是她的阴谋,她是有备而来的。当时煲那莲子银耳粥时,她都明确讲了她恨咱们柳家,我以为只是她随口发牢骚而已,哪里想到她会下如此毒手,都怪我大意了,中了她的圈套……”赵九娘痛悔莫及。
柳如烟突然想到先前在蓝府惠兰苑的一幕幕,惊恐道:“都怪我,我在蓝府跟蓝恩佑闹了矛盾,蓝恩佑跪在地上求我宽恕他,谁知被顾娘撞见了,顾娘当场侮辱我,蓝恩佑替我出气,踹了她一脚,害得险些被逐出蓝府。我明白了,是她故意报复我的!没想到为了一点小事,她居然残害咱们整个柳家。这个顾娘,如此心狠手辣,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如果我能出去,一定要将她抓回来,将她凌迟处死!就算蓝恩佑爹娘不待见我,心里对我这个儿媳妇有偏见,还给蓝恩佑续个二房,但他们始终是长辈,也无深仇大恨,我从未起过杀心啊,从未想过置他们于死地啊,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没想到蓝恩佑也跟着是非黑白不分,冤枉好人,放纵真凶,我要找他理论,我要见他!”
“没有用的,蓝恩佑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当时村里已经有很多人帮我说话,还出面指证顾婶,人证俱全,可他还是认定柳家嫌疑最大,硬是要将柳家逮捕入狱,此事恐怕没有转机了!”赵九娘痛哭流涕抓住柳如烟。
“蓝恩佑怎的如此昏庸?我真是看错他了,想不到他在男女事上恬不知耻,在公务上也是昏庸无能!我当初跟他合离是明智的,这种渣男,还要祸害无间无数。”柳如烟义愤填膺,急得直跺脚。
“官府拔本塞原,朋友谋而不忠,世态炎凉,人心叵测。想不到一年之内,柳家灾祸连连,看来柳家气数已尽啊……”柳世仁悲愤难平。
“难道咱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柳如烟愤慨道。
“唉,蓝大人在世时,尚且肃清风,树正气,可眼下蓝大人不幸陨命,衙门群儒无首,其子蓝恩佑昏聩无能,眼下既无明察秋毫者,也无见微知著者,芙蓉城必生动乱,百姓又要生灵涂炭了,咱们的案子恐怕也要变成冤假错案了……”柳世仁一声长叹,几日不见,白发陡增。
“如烟,那长存公子真是妖孽吗?他这几天有没有害你?听说他的真身是长明灯,他根本不是人啊……”赵九娘将柳如烟上下左右打量,眼里满是恐慌惊骇之色,“他挟持你去往什么地方了?你怎么回来的?是你逃回来的吗?还是他手下留情放你回来的?他有没将你怎么样啊?”
“咱们笃信的长存公子居然是妖,屋漏偏逢连夜雨,咱们柳家没有摊上一件好事啊……”柳世仁也盯着柳如烟寻求答案。
“哎呀,你们胡说什么呀?是不是脑袋急糊涂了?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哪是什么妖啊?他是修仙的高人!他对我可好了,他还有很大的家园,非常漂亮,跟仙境一样,本来我是很喜欢那里的,可是又担心你们不知道我的去向,怕你们着急,本来我是专程回来报平安的,谁知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啊。对啊,如果他知道了咱们被困在牢房里,肯定会来救咱们的……”
“不是啊,那个赵家……那个赵家的事你还不知道吧?”赵九娘争辩着。
“肃静!肃静!吵什么吵,整个牢里都是你们的声音!”狱卒走过来,吼了几嗓子,铁青着脸,“犯人柳如烟,蓝捕头提审!”他没好气地打开铁栅栏上的铁锁,进去将柳如烟逮住了,就往外面拖。
“你要将我女儿怎样?放开她!此事与她无关!要提审也是我去!”赵九娘过去阴挡,却被狱卒一把推开。
“我没杀人没放火,连只鸡都没杀过,你说我是犯人?我究竟所犯何事?”柳如烟没好气地说。
“蓝捕头提审,请你务必听命!”狱卒押着她出了牢门,另一个狱卒又立即锁上了牢门。
“如烟,小心啊,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干的事到死都不能认啊……官爷,求求你们不要对她用刑啊,她身子骨不好,经不起刑罚啊,我们家真是冤枉的,官爷明鉴啊……”赵九娘抓住铁门哭喊。
“娘,你放心,我一定跟蓝恩佑说清楚的,我们不会当替罪羊的。”
“如烟,你要求蓝恩佑顾念旧情啊!一定要帮柳家洗脱冤情啊……”柳世仁喊道。
“知道啦……”
狱卒将柳如烟押到戒律房,刑案处站着冷酷无情的蓝恩佑。他背后的担架上,身边的长凳上摆放着各种令人胆寒的刑具。
“恩佑哥哥!”柳如烟见到蓝恩佑,心想起码他会顾念往日情分,算得上是衙门最后一线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