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口吃着饭,神意悠然望着她。
“请问公子,需要喝点小酒吗?”她好心地说。
“喝小酒呢,都是建立在有好酒菜的前提下,可是你们柳家这清汤寡水的,依我看,喝酒根本是小题大作,不喝也罢。”
她恨不得掐死他,但还是得陪笑,她咧着嘴温和地说:“其实我家饭菜你也是有得选择的,比如说,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吃啊,你不觉得你很自由吗?”
“牙尖嘴利一无是处的,怪不得……”他蔑视着。
“怪不得什么呀?”她依旧陪笑着,口气却坚硬得很。
“怪不得蓝少爷将你休了。”他眉头一扬。
她将脸一沉。
“算我没说。”他识趣地说。
“现在饭吃完了,请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呢?”她态度依旧十分恭顺。
“哦,现在该上药了,麻烦你帮我宽衣上药。”他命令着。
她看到他的衣服突然一惊,“咦?你什么时候换了新衣服?谁帮你换的?不会是你自己换的吧?好啊,原来你骗我?你早就好了对吧?我就寻思什么样的敌人能伤得了你,你不是修仙高人吧?上仙都是修复能力超强的,你不会昨晚就好了吧?你在坑我?”
“根本没好,不信你看。”他拉开衣服,果然伤口还在溢血。
“啊?真惨啊,可怜了我的大哥。”她一拍额头。
他似笑非笑,“为了救你,我这个完美无暇的体魄留下了疤痕,这道疤痕对我以后娶妻生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如果我这辈子娶不到妻室,你必须为这个疤痕负责。”他一幅诓上她的情态。
她注视着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坏笑,已然明白他在整自己,便赔笑着说:“为了不让公子玉体受损,奴家可要好好为公子疗伤,悉心照料公子,让公子早点康复才是。”说罢掏出一块帕巾,提着酒壶往上面倒酒直到湿透,然后急速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啊——”他骇叫一声,痛得几欲晕倒,“你干什么?”
她露出狡诈的笑。
“你在干什么?谋杀亲夫啊?住手!”他眼鼻拧到一处去了。
她一脸无辜:“公子误会了,奴家这是用咱们楚地有名的独门秘方替公子疗伤,此秘方绝不外传,只有相当亲近的人才能得到这般待遇,公子,你今日能亲身体会,实属有福气啊。”
“本公子有神丹妙药,何需用你这民间疗法?这是什么鬼,赶快撤了!”
“不行,公子的伤口发炎化脓了,必须要用这白酒消炎,为了公子的伤口早日愈合,不留下疤痕影响美观,不影响您顺利娶妻生子,不影响您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只能使用这个简单粗暴的疗法了。”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啊?”长存暗暗叫苦。
“本地苞谷烧酿啊,几十年的老师傅,传统千年工艺,品质不容质疑。”她自信地说。
“算了,算了,我不治了,你赶紧给我敷上我自己的药就可以了,求你了。”
“不行,这个民间疗法每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绝对不可懈怠,为了你的康健和美观,请你务必配合。”她煞有其事地说。
“你先敷上我的药吧。”他似乎认怂了。
“好,”她拿着玉瓶,扯开塞子,便住伤口处撒药,一边撒一边感叹,“唉,真可怜啊,一个大男人伤成这样,看来人外有人,山外有人,一物降一物啊。”
“昨晚你粗枝大叶的,药撒得太潦草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仔细认真地上药,保证第一寸肌肤都要沾上药。还有,上药的时候要抱着耐心、细心、真心,各种虔诚的心,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医者,医者要设身处地,痛病人之所痛,想病人之所想,忧病人之所忧。”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责帮你把伤治好。”她得意地笑。
他故意袒露整个胸脯,挺着他的胸肌,眼里有一丝淫邪,“我听说万物皆有灵性,飞禽在择偶的时候会选择色彩斑斓、能歌善舞的雄性作为伴侣,走兽也会选择肌肉强健的丛林之王传宗接代,不知人类的雌性在择偶时,会有怎样的标准呢?”
她面红耳赤,强压内心的火气,“这个问题,我觉得过于复杂,以我的才疏学浅恐怕无法给予正确的答复,不过呢,我替你想了一个办法,你可以多多地寻花问柳,集思广益博采众长,相信你很快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哈哈!没想到一贯笨嘴拙舌的黄毛丫头如今变得伶牙俐齿了,不知道得到谁的真传了,莫非是我那几日调教得当,起效应了?”
“我呸!柳家书香门弟,还需要得到你的真传?你不知道最近十几天我爹娘一直逼我念书识字啊?每天逼我认识几百个字啊,堪比牢狱之灾啊。”
他点头,“我知道啊。”
“什么?你居然知道?谁告诉你的?”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