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真的会心疼的。

看着乔婧宣一直在勉强自己，孟洛就感到一阵阵的心疼。那阵痛一直从心口传递到手指尖，疼到指尖，一疼起来便是牵连起半身的疼痛，像是有电流在其中蔓延。

从初见起乔婧宣就是这份沉稳的模样，到如今她也是这副模样——从初见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勉强着自己。孟洛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有人长期以来都在压抑折磨自己却还没疯掉。

人可以短期的抑郁，但时间长了还未调节过来便会抑郁成疾。孟洛担心有一天乔婧宣终究会撑不住，他总有种那到时会发生可怕的事的预感。

压力越大树枝被的越弯，当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会断掉的吧？正如乔婧宣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一样。

“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真的。”乔婧宣的声音沙哑，像是沙漠中漂泊许久的旅人，“我很高兴你真心实意的为我担心，但我没有办法不压迫我自己。”

“……为什么？”孟洛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孟洛本以为，乔婧宣不会给他答案。

可是这一次，乔婧宣却是回答了：“因为我的世界只有输赢，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她或者就是为了复仇，这是她选择的路她不后悔，“而我，为达目的我甘愿不择手段。”

——为达目的她甘愿不择手段。

所以孟洛，你明白了吗？我的身体状况如何、心里状态如何，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乔婧宣默默在心里说道。为了复仇希望甘愿舍弃我的一切。

乔婧宣话语里的决绝与残忍，让孟洛一时忘了言语。

乔婧宣的话给了孟洛深深的震撼，很久很久孟洛才声音嘶哑的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虽然此刻和乔婧宣离的很久近，但孟洛却总有种抓不面前这个人的感觉。

——她明明就近在咫尺，可他却觉得这咫尺即天涯。

——他们间好似有道看到不见的沟壑，虽然很窄却深渊千尺，将他们分离在两个世界。

乔婧宣看这世间的眼神总是空洞的，好似这世界与她而言的透明的，她是在注视一些他们都看不见的东西。偶尔孟洛会有个荒谬的念头：乔婧宣是不是知道很多大家不知道的事，或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很多次孟洛看着乔婧宣的时候都有种感觉，这个人好似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在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也就无法走近她。

这一刻孟洛彻底的认栽了，他承认他放不开面前的这个人。

“不管你要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了。我决定了。”于是在乔婧宣惊讶的目光中，孟洛低下头吻住了乔婧宣的双唇，“所以，我不会再让你任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