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看着老爷爷又看着殿主，犹豫了很久，最终终于下了决定。他看着老爷爷道：“老爷爷，对不起，我会让你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如果您可以转世，下辈子让我来帮您好么？”

“哈哈，好，如果我还有下辈子，我会找到你的，到时候别跟我耍赖就行了。”老爷爷开口大笑，这样的好事他可不介意。

只是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些许不舍，和眼泪。他若死后，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可以转世轮回，最多只能化作天边的云彩，再次看着这世间的五颜六色，看着山海和黑元的大战，看着……

总之，他以后恐怕是个没有意识，不知道喜怒哀乐的一朵祥云。可能他们还会再见面，可他绝对认不出来自己。

虽知如此，可他并不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山海。因为他一旦说了，山海绝对无法动手。就这样的结束挺好的。

“好，老爷爷，对不起了。我一定会等着您回来的，一定会！”山海为了不让老爷爷痛苦，用蓝珠子冻住他的肉身，并直接把至阳之火的温度调整到最大，让他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波澜壮阔。

整个下界都因为这里的火海而温度飙升，庆幸的是殿主发现的早，赶紧用结界把温度控制住。从下界看，天上似燃烧起了火云，壮烈而美轮美奂。

山海跪在火海之中，看着老爷爷的身体化为一滴透明的东西，他赶紧接住。这一滴，是他的身体精华，千万年积累的灵气都在这一滴之中。那滴精华在接触山海的手掌以后，渗入他的身体，和大脑处的传承融为了一体。

“殿主，这是？”山海回头看看殿主，恐怕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回事吧？

“那是我师兄最后送你的礼物。小子，你以后的责任重大，虽然你还没有传承到我师兄的修为和对大道的理念，可责任你要先担起来。这次回来我没想到会这么匆忙，还是见师兄的最后一面。”

“我会在这待几天，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和你朋友去见见面吧。恐怕以后就算隔着一个人群，却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殿主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所以还是先让山海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山海收起火海，经过殿主的点醒，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是啊，修为高了，地位高了，做的一切都身不由己了。幸好他们一家还都在一起，只要他们都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坚持这漫长不知道还有多少年的岁月。

“山海明白了，这就告辞。几日后我便会回来找您，多谢了。”如果殿主不开口给他这个机会，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虽然过来，却没有机会下去看看？现在魔界动荡，时间紧迫，能做到这一点，说明殿主对他很好了。

殿主点点头，背对着山海轻叹一声。既然师兄想瞒着他，那自己告诉他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作为他们这类人，虽然看起来至高无上，可连一个普通人转世轮回的资格都没有，是不是就太可笑了？

如果当自己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会像师兄这般看得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