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就在那村里住了下来,当然不是严叔家里,而是隔壁的二婶家。二婶家没有男人,只有母女两人相依为命。二婶和二婶的女儿都很热情,让白吃白住的伊莲很难为情。想要帮忙做点家务,那两人直说不能让客人动手,伊莲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
这个西河村统共也就十几户人家,村外有一条河,所以得名西河村,那河与村庄之间全是良田,现下种满了水稻,快到收成的季节,一片金黄!
伊莲随着二婶的女儿去田里转悠,随口说了一句:“这稻米长势很好,我最喜欢吃大米了。”
那小妮子见鬼似得看着伊莲,说道:“姐姐,我可不喜欢吃这米,忒磨嗓子,不如番薯好吃。”
伊莲惊问:“磨嗓子?不是吧!我吃着不会啊,又白又软!”
“这是黄色的啊,哪来的白色?”那妮子信誓旦旦,伊莲凑上前仔细看那庄稼,没错啊,的确是水稻,她不可能认错的,她小时候可是经历过无数次水稻种植的,从秧苗的培育到成熟水稻的收割,她都很熟悉。
又摘了一粒剥开,黄色的谷壳里包裹着的乳白色米粒就露了出来,的确是白色的!那小妮子怎么一口咬定是黄色的呢?伊莲不再说什么,反正过两天这一片水稻就要收割了,到时候再看。
两日一过,村长就号召大家去收割水稻,这里几乎是以打猎为生,农田不多,所以采取的是统一种植平均分配的制度,等到收割以后再均分给每家每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那一大片稻田走去,拿着镰刀的男男女女说着家长里短,很快就把整片水稻收割干净。
二婶和严叔家都分到了几袋子稻谷,此时还不能叫做大米,因为大米外面还包裹着谷壳。伊莲想着自己过不了四五天就要走,怕是登不上吃这新鲜的大米了。没想到,当天晚上,饭桌上就端上来一碗黄色的东西,是那大米,但是竟然没有脱壳,直接在水里煮过就做成了稀粥端上来。
这一顿饭,可把伊莲吃得郁闷极了!那谷壳又硬又尖,不磨嗓子才怪!一问才知道,这里的大米都是这样吃的!伊莲惊愕了,说:“在我家乡,这是要脱了壳才能吃的。那样的大米又白又软,可好吃了!”
很显然,不只是二婶不知道脱壳一说,就连文雅的严叔也是不知,莫非,这里很落后?伊莲难以置信,第二天就当着严叔与二婶的面,把那几袋子稻谷倒在院里扫干净的空地上,看看天空中火热的阳光,把稻谷平摊开,每隔一会就翻上一翻。
伊莲这才对着严叔说:“严叔,像这样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把这些全部晒干,然后用石臼舂米,就可以把谷壳脱掉,里面的大米煮粥也好,做成干饭也行,都比现在好很多。”
“太阳?”严叔疑惑。
伊莲用手指着空中那一轮正散发着光和热的圆盘说到:“那不就是吗?”
“你说的是炎日?你们那叫太阳?”严叔一本正经。难道这里对太阳的称呼跟自己的家乡有所不同?只是称呼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