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姚行禀告完后，百里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不相信那套说辞，可是人确实没换。百里年抬手揉揉额角，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左右她现在也是在他眼皮底下，和宰相府也无联系。

“王爷。”木二从暗处现身，面色难看。

“诛鸾仙草被毁了。”

“嗯。”百里年淡淡的应了一声。

“木一带去的人皆中毒而死。”木二继续说道：“暗墨公子传来消息，此毒他可解，明日他便动身来府。”

“让他按先前的计划。”百里年眉间轻轻皱起：“毒解了。”

“是。”

“去吧，最近谨慎些，木一这次，应是将大皇子百里炀的视线引向我们了。”

木二退下后，百里年仍旧维持那个姿势坐在椅子上。昏暗的屋子内，唯有桌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光亮。百里年微微低头，冷若冰霜的脸隐没在阴影中。

良久，他起身走出书房。

百里年轻轻走进了雁栖阁，看到屋内隐隐约约透着暖黄色的烛光。他推开门进去，慢慢步至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裹在被子里的小人儿。

许是跃动的烛火的原因，百里年觉得这屋内比往常更加温暖，猛的感觉似是在过平淡的农家日子般，漆黑深夜，一人在静待他归。

百里年细细端详睡熟的子蔚。她生的也是极美，眉如远黛，肤若桃花，蝶翼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披散的乌发称的她的脸更加娇小。

百里年翻身上床，搂过子蔚，听到她迷糊间发出的嘤咛，袖袍一挥，熄灭了桌上的烛灯。

感受着怀里抱紧的充实感，百里年轻轻叹了口气。他第一次生出这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在想到她是敌人的时候竟然有一丝惶恐和心疼。若是她真的没有他想，那就留下吧，留在他身边。

百里年缓缓闭上眼，慢慢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