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微微一歪头，夜瑾就看到了趴在床沿边上的樊篱，小嘴微张，眉宇微蹙，睫毛微眨，就像一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倾国倾城的小脸上，说不出的惹人怜惜。可也就是这么个人，偏偏有了个桀骜不驯的性子。

可这才是她。

夜瑾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瘦瘦的脸颊，眼神中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宠溺与温柔。

他想好了，既然她不在乎他了，那就换他来在乎她。

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唔，”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抖的更厉害了，眼看着就要睁开眼睛，夜瑾急忙收回了手，闭上双眼接着装睡。

“还没醒吗？”樊篱揉了揉眼，神色还有些迷蒙，在旁人看来，更是一种慵懒的美。

夜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唇，整天说他长得美，倒还不如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谁更美。

“唔——”伸了个懒腰，樊篱清醒多了，“铃儿啊，去做饭！”

她昨天忙的那么累，都没好好睡一觉，实在是没心情亲自下厨了。

凑活着点吃吧，她樊篱还没有那么挑剔。

“是，小姐！”门外的风铃应了声，就走开了。

樊篱走到桌子前，百无聊赖的一下有一下没的敲击着桌子，看着夜瑾，神色莫名：“啧啧，夜瑾啊，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啊，真吊人胃口，我莫名地好奇呢。”

“和什么有关呢？”

“昨天的杀手是谁的人？”

“那死皇帝召你入宫有何事？”

“……”

“嗯……迷还是真多呢。”

“想知道？自己查。”就在她想着想着，耳边突然出现一道清冷又慵懒的声音。

“自己查？”

这倒是个好办法。

樊篱也没有惊讶，只是勾了勾唇，了然一笑。

现在确实看得出，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来了西夏那么久，她知道夜瑾身上有秘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查的话，早就去查了。

之所以不查，是尊重。

她是在等夜瑾亲口告诉她的那一天，而夜瑾告诉她之后，她也会向夜瑾坦白——身份，她自己也一知半解的身世，以及记忆深处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