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目光转向云锦瑜,明显是已经有些怀疑的意味,云锦瑜暗自咬牙切齿,再度说道:“太子殿下何等睿智,倘若民女有半分对太子殿下不利的心思,殿下又怎会还将民女带在身边。还请皇上明鉴,民女绝无不轨之心。二皇子殿下字字句句往臣女身上泼脏水,可说及真凭实据,却又含糊其辞,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到底是何意思?”
云锦瑜毫不避讳的抬头看着独孤沧寅,目光里是有些逼人的气势,她还真不信独孤沧寅能够拿出什么证据,即便能拿得出来那也肯定是站不稳脚的证据。
独孤沧寅看着云锦瑜,明显有些不快,云锦瑜抬了抬下巴,有些挑衅的意思。独孤沧寅脸色顿时就黑了半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殿外传报的声音——
“长公主到。”
云锦瑜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长公主在这里,定然是会帮着她的。
据说当朝皇帝与长公主本就是一母同胞,姐弟之情甚笃,这么多年来,因为长公主迟迟未嫁的缘故,朝中不是有多少闲言碎语,却都被皇帝给压下去了。
甚至于在最初风口浪尖之时,皇帝还曾在朝堂之上对着文武百官允诺长公主的终身大事全由她一人做主,其他人不得干涉。无论长公主看上谁皇帝定会极力促成,若是没有中意的,皇家也并非养不起一个公主。
这话还是十几二十年前说的,那时候的皇帝还年轻气盛,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也的确未曾催促过长公主的婚嫁。有皇帝如此表态,那些忧心忡忡做的大臣,哪里还敢说话,都偃旗息鼓置之不问了。
云锦瑜还听说当年有外邦前来西宸觐见的时候,不计较长公主那个时候已非二八年华,仍愿与夕结秦晋之好,将长公主娶回去做王后。这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即可促进两国邦交,又能够为长公主寻的一个很好的姻缘。
当时皇帝也似乎有些心动,那一天召了长公主进宫,也就是在这宣室殿询问长公主是否愿意远嫁。
这件事情至今仍在宫中被当做奇闻异事流传,听说长公主那时站在宣室殿里,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愿。”
皇上大手一挥,第二天对着朝堂上站出来请愿的大臣们也说了两个字——“不准。”
这事之后便不了了之,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于长公主的终身大事有半句议论。
这些有一些是云锦瑜从独孤沧懿书房的记载册上面看到的,还有就是从皇宫里面听到的。因为独孤沧懿在凤鸾殿的缘故,长公主隔三差五也会来凤鸾殿探望,这样的陈年往事也就被放了出来,在宫人们底下流传。
不论真假多少,但是皇上和长公主的情谊绝非是假,即便没有传言中那么深厚,却也一定不薄。就像现在,只是一声通报,长公主即可随意进出宣室殿,不需要再额外获得皇帝的允许。
华贵的衣裙曳地滑过云锦瑜的眼睛底下,云锦瑜看着那一双刺绣精致的绣花鞋,只觉得那一抬一落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贵重。
长公主微微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声:“陛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