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太子身边早就该有个知冷暖的人了,”张先生将目光一瞥,别有深意的看了云瑾瑜一眼,接着说道:“若是你能早日……”
“先生!”不等张学先生把话说话,独孤沧懿就开口打断了话,语气之间有点急促,“她是我的幕僚门客。”
张学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云瑾瑜,像是在向云瑾瑜求证一般。
云瑾瑜头皮麻了一下,还是镇定的说道:“是啊,我是神医谷的弟子,现在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医者。”
听到这话,张学将云瑾瑜身份这事暂且先放下,而是询问道:“你身体……还没有好?”
独孤沧懿嗯了一声:“这么多年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不过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性命暂且无虞。”
张学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么些年我也一直担心你的身体,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盼着你自己能捱过来,千万别有事才好。”
云瑾瑜也是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听周先生这话,像是对独孤沧懿之前的身体状况有些了解啊。
独孤沧懿放下了手里的棋子,面色如常:“有劳先生挂念。只是这身体可以慢慢调养,可朝堂上的风云却是瞬息万变,肯站在我这边为我效力者寥寥无几,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身。”
周学沉默了下来,一如之前独孤沧懿提及劝解的话时一般,是一种孤单寂寥的沉默。
云瑾瑜看得出来独孤沧懿和张学先生的交情匪浅,也知道独孤沧懿一直有想法让周学先生重回京城,只是不知为何每次独孤沧懿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张学先生都会用沉默来应对。
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周学先生放弃了在京城的显赫地位,而来了这锦城做一个太守的闲职?
本该是桃李满天下的学士,却在这一方土地上面选择了放弃声名。
张学先生摇了摇头,像是安置在深渊太久了的朽木,发出的声音也是幽幽寂寥:“是非之地,我已然不想再回去了。”
独孤沧懿看着棋盘,终于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十年前先生离开之时张家是文官之首,而现在众人说起文官执牛耳者,却非张太傅。右相秦家、左相柳家、尚书程家这三家手里掌握的权势就是当初从周家手里分出来的。张家现在除了一个‘忠’字,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
听到这话,张学猛地抬头看着独孤沧懿,眸子里万般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