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堂,独孤沧懿在首位上坐下,云瑾瑜向来是不讲究这些礼数,见独孤沧懿坐下自己也就在下面找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了。
站在独孤沧懿身边的惜时对于云瑾瑜的作态已经是见怪不怪,但是站在正中间的年轻太守对云瑾瑜是看了又看。
刚坐下,立即有人恭恭敬敬的奉上了茶,闻着有股子淡淡的竹叶清香,云瑾瑜觉得怪好闻的,便端起来难得优雅的抿了一口,入口果然是青竹的那中独特气息。
年轻太守现在屋子中央,低着头不看去看座上正慢慢品茶的太子爷,只好绷直了身子,心跳声如打鼓。
半晌,独孤沧懿似乎是品够了茶的味道,抬眼看着战战兢兢的太守:“周毓。”
“臣在!”听到太子殿下唤到自己的名字,周毓连忙弯身拱手答话道。
独孤沧懿目光平淡,却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当初太师向父皇给你请了这个差事,本想着让你在这里历练两年,若是做得好便调回朝廷去任职,现在这个场景,便是你给皇命、给你父亲的交代吗?”
周毓低着头不敢看独孤沧懿,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的揪着衣摆,嘴上喏喏道:“微臣……臣……”
“行了,”独孤沧懿抬手,止住了周毓的窘迫,“本宫这次来就是为解决平城之事,你且去准备着,明日一早府衙大开,公审赵家。”
周毓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是忧愁上眉头,犹豫道:“赵家根深蒂固,若是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罪名,怕是要闹起来。”
独孤沧懿哼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周毓的胆小懦弱还是赵家的势大欺人:“你既做不了主,便照本宫说的做。”
这话一出,连云瑾瑜都觉得独孤沧懿又要说些批评的话了,周毓自然是连忙应下:“是。”
抬头看了一眼独孤沧懿,周毓立马对着候在一旁的衙卫吩咐道:“还不快去将院子收拾出来。”
衙卫本就在一旁站着惶惶不安,这时候得了吩咐便如同得了特赦一般,匆忙应了一声,便往外面跑去。
周毓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太子殿下舟车劳顿,不知晚膳可用过了?”
独孤沧懿抬眼,刚要点头,余光里一道明亮的视线缓缓的向他望过来,那目光里的期盼和希冀让他实在无法无视,便只好说道:“未曾。”
“下官这就让人去准备,”周毓拱手告退,“请太子殿下稍等。”
周毓离开后,云瑾瑜笑眯眯的看着太子爷,软着声音道谢:“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太子殿下很是拿身边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办法,只要看见她的目光,不知为何,根本就无法直视,总会害怕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经过了舟车劳顿,感觉很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