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个样子……我只是……”柳莹说话的时候几乎哽咽不成声，一双水灵的眼睛里正盛满了泪水，将落不落的在眼眶里打转。有些畏惧的看着呆滞的云瑾瑜，似乎下一刻就会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云瑾瑜这个人就是对于弱小的人或者事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这个时候看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梨花带雨的对她道歉，她几乎就要跪了好么！

“欸不是，你别哭啊，我也没有怪你，你别哭了。”云瑾瑜摸了摸身上，然而她没有带绢帕的习惯，她有什么事都是用衣服擦的。

柳莹扶着案几的一角，瑟瑟缩缩的站了起来，未低着头，小小的呼吸了着，想把哭腔压制下来。

云瑾瑜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的程煜，小声责备的说道：“快安慰一下啊！”

程煜后知后觉的连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方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递出去。云瑾瑜恨铁不成钢的一把夺过了程煜手里的方帕，走上前去给那姑娘递了过去，温和的安慰着：“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有责怪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打骂你了。”

那姑娘显然是愣了一下，看着云瑾瑜递过来的方帕，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不敢接一般。

人家姑娘不接，她总不能直接就给姑娘擦眼泪吧，这样的男友力爆棚的事情程煜那小子竟然这么不上道，都不知道争取一下，看见妹子哭了，就应该立刻上来温声细语的安慰啊！

云瑾瑜把方帕又往前递了递，那姑娘才伸出手来，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云瑾瑜见姑娘是接了手帕了，也是松了口气。

柳莹攥着云瑾瑜给她的手帕，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发堵：“云姑娘你过来做吧，我去前厅，这本来是你的位置，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道歉。”

柳沁听到这话顿时心头鲠了一口气，憋的她难受得很。

旁边一席位的小姐倾了身子过来，压低了声音：“怎么你这个庶妹，这么……”

蠢？傻？缺心眼？

不直说就已经是给她留了两分面子了。

座上的小姐们也都知道柳莹是她的庶妹，这下也是将目光多多少少的分了一些过来看她，柳沁只觉得被她们的目光看的脸面发热，手里的帕子早已经抓成了一团。

还有“啧啧”声和嗤笑，柳沁听着就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偏偏她又不能说些什么。

云瑾瑜看着眼前这紧张局促的姑娘，心里顿时有种负罪感啊是怎么回事……

程煜也是被这突然的状况给搞蒙了，出现这样的事，不管事有心还是无意沉默都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是站出来道歉了。

这可让他怎么处理，总不能就换回来吧……

思考再三，程煜才开口道：“请问这位是哪家的小姐？”

之前从未见过，这京中贵族的嫡出子女他肯定是都能认得的，那么这位就大概是庶出了，只不过庶出系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