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婆子稍微走远些了，葡萄拉起跪在地上的丫鬟，那丫鬟还是跪着不肯起来，眼泪汪汪的：“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芸涵拉着她，轻声说：“快起来吧。”

那丫鬟摇摇晃晃地起身：“谢姑娘，五姑娘，其实事情不是她们刚刚说的那样的。”她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抽泣道：“我叫小煜，我很小的时候父母都去世了，于是我和姐姐小洁就被卖到了这儿，刚开始是做些粗活，林太太见我们能干，就把我们拨到四姑娘那儿。姐姐喜欢讨好四姑娘，她得了四姑娘的宠爱当上了大丫鬟。前几天，我们姐妹两发生了口角，姐姐几天不理我。就在今天上午我整理四姑娘东西的时候，她在后面故意推了我一把，那砚台就摔碎了。四姑娘自然是信我姐姐了，我怎么辩解她都不听，就把我撵出来了。”

葡萄听了也愤愤不平：“啧，这四姑娘怎么能这样呢，随便听信一个人的谗言，就把别人当成什么了，还是我们五姑娘好，会体贴人。”

小煜点头道：“是啊，早听说五姑娘温柔善良，我早就想到你这儿了，那个四姑娘，丫鬟一犯了错，轻则打骂，重则会被卖掉，我们这些下人，总是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地干事，不管干什么事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会被处罚的，所以，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累了。”

芸涵默默听完了小煜的话，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她也不好多说四姐姐的坏话，只对葡萄吩咐道：“你扶着小煜，我们赶快回家吧。”

木槿院十分安静，丫鬟们趁芸涵中午出去玩的功夫，都在睡午觉，只剩熙儿一人坐在门前的凳子上打盹。芸涵知道她们累了，就不愿打扰她们。

熙儿听到了动静，立马醒了过来：“姑娘，你那么早就回来……那个，她是谁啊？”她指了指小煜。

“诶，你先甭管了，快到书房拿药膏给她上药吧，待会再讲。”葡萄嘴皮子飞快地说。

芸涵不愿吵醒其他丫鬟的美梦，就自个儿搬了张小椅子，坐在那儿看着药炉，拿着扇子轻轻扇着。熙儿和葡萄就在里面忙着。

听了小煜的遭遇，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虽然自己平时对四姐姐态度蛮好的，处处谦让着她，但随时她都有可能像猛兽一样，反咬芸涵一口，最后，芸涵可能也会像小煜一样，落得个悲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