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波做好晚饭，走过来叫杨桐桐吃饭。推开门，他看到一室的狼藉。他默默地走过去把衣服收起来放到衣柜里。

“我故意的。”杨桐桐不怕气死人地说，一脸的理直气壮。她一点也不害怕许清波生气。

许清波轻声说：“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样都行。下次注意点，别伤着自己了。不然我会心疼的。吃饭了，快起来吧。”柔声细语，宽容大度。杨桐桐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坏人。好像是她做错了一样。

杨桐桐脑子飞速地运转。“不生气”许清波还是在乎她的人身安全的。是这个意思吧。“我现在很生气，气地肺都要炸了。你在不让我出门，我就得抑郁症了。”杨桐桐得意地笑着，威胁着许清波。

“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就带你出去。咱们去吃夜宵。”许清波温柔地说着。

“真的？”杨桐桐欢悦地笑了。

“真的。快起来吃饭吧。”许清波伸手去拉杨桐桐起床。

杨桐桐“嗖”的一下，自己站起来，跳下床，奔向餐桌。只要让她出去，一切都好说。只要她能出去。离开就不在话下。杨桐桐安心地吃着饭菜。

许清波把杨桐桐弄乱的被子铺平，整齐地放在床上，然后去餐厅吃饭。他不会让杨桐桐离开的。看到杨桐桐吃地很欢快，许清波也就放心了。杨桐桐这么跟他闹着，也好过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冰冷的房子里。

“桐桐，你爱过我吗？哪怕就是一点点。”许清波望着杨桐桐欢快的笑脸，突然认真地问。委屈而又可怜。

杨桐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放下筷子。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本来许清波答应带她出去，她心情挺好的。现在一下子又没有心情了。对于许清波，她确实有一点愧疚。从头到尾，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把许清波的父亲拉入牢狱，也在过去的近一年的时间里，深深地伤害着许清波。许清波没有做错什么却承受了这么多，她带来的痛苦。她仗着许清波对她的爱，狠狠地伤害着许清波。

“没有，对不起。”杨桐桐看着手中的碗，不敢看许清波受伤的眼神。

“可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许清波痴痴地说，眼中有泪水凝聚。他抬手擦掉眼中的泪水，强迫自己不要落泪。“今天的菜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多吃点。”许清波夹了一块红烧排骨送到杨桐桐的碗里。

杨桐桐默默地吃着饭菜。许清波对她的好，让她更加内疚。她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怨恨许清波了。许远山已经得到了惩罚。她亏欠着许清波。要是许清波能恶狠狠地骂杨桐桐一顿，或是打杨桐桐一顿就好了，那么杨桐桐就不会这么难受、为难了。可是即使她在怎么过分，许清波都包容着她，一如既往地对她好。这让她觉得自己给许清波找麻烦是在无理取闹。

吃完饭，许清波刷的碗。家务活一直都是许清波在做。杨桐桐要帮忙，许清波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