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用几个纸人来对付我,十殿,你是不是太小瞧人了?”
她一个翻身,越过了身前蹲坐着的纸人,他们也僵硬地抬起头来,有一只甚至当场折断了脖子,手上的动作却仍在继续。
红衣在半空中挥鞭,几位纸人手中的弓箭便被一一拂落。
鞭子上本就带着烈狱之火,她这么一甩,那些纸人便都燃烧起来。
除了噼里啪啦纸张燃烧的声音,空气中还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随着火势变大,那哭泣声也越来越刺耳,最后变成了尖叫声。
红衣捂着耳朵,呸了一声。
这个洞口,面向三个不同的洞穴,每一条道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脚印。
她蹲下身,瞧了眼地上斑驳的脚印,忽然抬起头,对着头顶笑了笑:
“你等着,十殿,就算我如今只是个凡人,我也能狠狠地咬你一口,更别说我不是。”
地府·十层地狱
十殿站在镜房之中,周围的每一面镜子,都可以看到铜镜中的女子,她抬头邪气的笑,仿佛真是看到了自己一般。
“呵,知道了真相之后,你还会如此坚定吗?红衣。”
他背过身,身后的镜子模糊成一片,最终化作一副古旧的画面。
城隍庙中,一布艺女子依软塌而跪,面容虔诚,她人都信神佛,而她,信阎君。
“殿下,门外有人求…”
“求?”
侍卫那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掌拍飞。
“我来,是大驾光临,注意你的措辞。”
十殿瞧见来人,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瞧了瞧。
薄义敏锐地抓住了他这一份寻找的情绪,抬了抬斗笠:
“小朋友,你在找谁?”
听到这一声小朋友,十殿眼神中忽然迸发出杀气来,他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戮情绪,淡笑一声:
“原来是妖界之主来了,我怠慢不周,失礼了。”
薄义摘下头上的斗笠,大步迈进了镜室之中:
“我女儿可真是麻烦你“照顾”了。”
他始终是那样散漫的情绪,叫人听不出这句话到底是真的感谢,还是在嘲讽。
薄义已经走到了主位之上,他一撩衣服,坦坦荡荡地坐下,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抬眼瞧着十殿,却没有再说话。
十殿瞧着他那副嚣张的模样,恨不能直接动手,他这个念头还没从脑海里转弯到手上,薄义就抬了抬手:
“收回你这个想法,蒋子文和蒋子清一起上都动不了我,我不跟小朋友打架。”
“那么你近日来,是做什么,替红衣撑腰?”
薄义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听到了一件趣事,前来一问。”
“趣事?何事?”
十殿有些拿不定心中的主意,薄义与红衣的父女情,难道真的如此浅薄?
“长话短说,你打小玥主意多久了?”
十殿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他终于不再克制。
“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