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拿永生来还。”
他的声音坚定非常,虽然还带着这幅身子未长成的童稚音调,红衣却恍然间看到那黑衣黑发,单手执笔的崔珏,拥着她说着这样的话。
…
“……咳咳咳,你们俩有完没完了,我在这里快憋死了。”
一旁的水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相拥的二人皆是一个不善的眼神扫过去。
墨书从水中爬出来,沥干了身上的水渍,甩着湿透了的黑发,脸色委屈而不满: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的憋不住,这水太臭了!!!我又不能用仙术,你们俩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这没当过鬼的?”
红衣干咳一声,站起身,从怀中取出判官笔,渡以鬼气,往三人身上一扫,身上的奈河之水便都化作了水汽。
“你们怎么进来的?”
崔珏同样站起身,走至红衣身侧,目光落在判官笔上,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墨书眼尖地看见了这微妙诡异的笑容,猛地跳开了一步:
“你们俩够了!!欺负我形单影只,再这般欺负我,我不帮你们了!我虽然比不过你们,可也是一尊世人敬仰的福神!”
红衣被他这炸毛的样子逗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好好说话,当日我离开之后,都发生什么了?”
墨书脸色一白,看向崔珏,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过来。
“自然是我神通广大,毕竟我可是福神!”
红衣狐疑地看向崔珏,他点了点头,眼中带笑。
那日红衣走后
墨书将那一团红线塞入了崔珏口中。
那是他下凡之前交代的,墨书做之前也不曾想过这究竟有什么用。
红线入口之后,周围静谧了许久,墨书快要被这磨人的痛折磨得昏死过去,便瞧见眼前的少年忽然坐了起来。
一把扯出了自己胸口那柄利刃。
“水哥,你这是?”
墨书挣扎着起身,捂着自己胸口,痛的脸都拧巴成了一团。
崔珏转过身,一双眼睛没有温度,手中还举着染血的匕首,向着他一步步走来。
“水哥?”
墨书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他此刻感受不到任何力量,若是水哥上来插上一刀,他指不定真的一命呜呼了。
于是他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背靠在了墙壁上。
“别动。”
崔珏开口。
墨书松了口气,这说话风格,除了水哥,还能有谁?
崔珏靠近他,单手拂过手腕上的血,抹在墨书的额间。他一动不敢动,感受着额间原本冰凉的血液一点点变得温热,以至于灼热烫人。
他握着匕首在墓室中转了一圈,最后站定在那幅巨大的壁画之前。
漆黑的眼神没有温度,抬起手,将匕首狠狠地插入二人之间。
“咔嚓”一声,那副壁画以匕首为中心四分五裂开来,一块一块落在地上。
他站在壁画前,看着一点点落地的画面,一张脸始终木着。
等整幅壁画落下,里面堆叠着数具枯骨。
那些枯骨被摆放成蛛网形状,每一具身上都挂着一根红线,上面串着古旧的铜板,仔细看,还可以看见上面不知道什么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他一掌拍碎了最中央的那具枯骨,整个墓室不知道什么位置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水哥,我好像没事了…这是谁的骨头?”
崔珏看着自己的手,语气平淡至极:
“前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