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崔小将军心情不好。
守卫在他营长周围的士兵换了一波又一波,因为只要有一点点行为不当的地方,便会被他以军法处置。
于是乎军中人心惶惶,就连副将去崔珏帐中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了这位爷不高兴。
更重要的是,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崔珏为何心情不好的人之一。
崔小将军不知道最近在发什么疯,好好的兵法不练,开始鼓捣起文人那些笔墨来。
这大概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的。
从那日他派他去集市搜集了这些笔墨来之后,他便是一日一幅,片刻不断地画着一个女子。
山间,海边,人群之中。
都只有一个红色的背影。
……
整整一个月了。
副将一进营帐,便瞧见了整整一桌案的画。
他扶额,这些日子来的多了,他回去做梦都会梦到红色的女鬼来索命。
说什么如果将军走了歪路,就要了他的命。
他偷偷看向正在作画的崔珏,崔小将军可是崔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最近真实魔怔了,都怪崔珏,不知道发什么疯。
“小将军,众将士等着您去操练呢。”
崔珏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笔不停。
“你去。”
有一副画作,他画得越来越顺手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一笔画出那女子的背影。
当然是他幻想中的。
那日他从山间回来之后,本来是不信的。
然后他就被鬼压床了数日。
当他沉着脸回到山间的时候,那对师徒居然已经卷铺盖跑路了。
于是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画了一幅又一幅。
从那之后,他夜晚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只要他一日不画,便会被压床一日。
他捏着手中的毛笔,几乎将它捏断。
“小将军,您究竟在画谁?末将愿为您分忧!”
崔珏将手中的笔一丢,双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指尖渐渐握紧。
“出去。”
副将后退几步,大步走了出去,走出营帐才发现背后已经有了虚汗。
营帐中
崔珏看着桌案上满满的红衣女子,脸色阴沉。
抬手将画全都撕碎。
甩手走出营帐,唤来了心腹。
“之前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禀将军,还未找到那对师徒。”
“不是这件。”
来人一愣,才战战兢兢地回报:“八成。”
这些日子崔小将军每日关心的都是那对师徒的去向,他下意识地便这么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