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司煜打破了沉默。

墨染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无所谓地说道：“还好，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没感觉到疼。”

墨染说的是实话。

她当时几乎身体的骨骼全部碎裂了，当时担心小狸，也没有多大感觉，后面又直接昏迷了过去。

涅槃之火烧了她一个月，骨骼重塑的痛苦，都没让她醒过来，自然是一点痛楚都没有了。

若是朱雀没有碰到她，把她捡回去，她现在怕是死了吧？

但这些没有必要和煜说，她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司煜很是心疼，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昏迷一个月才醒来？

他现在甚至都讨厌起八长老了，虽然他本来就不喜欢八长老，但都是他，才让墨染受了重伤。

司煜也没忘记，受伤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心里有些愧疚，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他有心和墨染道歉，有心安慰墨染，但是他根本没有那些记忆，那样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假。

墨染实在忍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沉默，将煜的衣服放下，对司煜说：“我该走了。”

语气冷漠地就像陌生人。

墨染站起身就走，一点也不想和司煜有交集。

一是因为他是煜，是她的前世曦萂的恋人，她总是觉得很尴尬，因为在她眼里，她和曦萂是两个人。

另一点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煜就是小狸的关系，墨染总觉得司煜能够影响她的心绪，这对一个杀手来说，是最不应该存在的情况，尽管她已不再是杀手。

但冷心冷情是骨子里就有的，虽然她因为小狸和小苍穹的关系，待人不再冷漠，但也不能否认，她对身边的这些人没有多少感情。

苏晟是原身苏染的哥哥，她顶了别人的身体，对苏晟好一点，也是消减自己对苏染的愧疚。

而陌尘是苏晟的朋友，再加上陌尘的身份，她也会与之交好，更何况陌尘的为人也不错。

说到底她是没有付出什么真感情的。

也就只有小狸和小苍穹，她才真正地当成了家人。

只可惜，小狸已经变成了司煜。

墨染转身时看了一眼司煜，眼神有些复杂。

一直看着墨染的司煜自然没有错过这意味深长的一眼。

眼看着墨染都要走出去了，又凭着内心的冲动，抓住了墨染的胳膊：“别走。”

墨染疑惑地看着司煜，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司煜抿了抿嘴唇，生了一张高（面）冷（瘫）脸，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

生硬地说着：“别走。”

紧紧地拉着墨染的胳膊，墨染莫名想到了抱着心爱玩具不撒手的小孩子。

但用的力气不大，像是生怕捏疼了她。

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墨染能够感受到一丝紧张。

他又重复了一遍：“别走。”

墨染无奈，他这样拉着她，她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这样倔强，墨染有些头疼，索性又走回了软榻上，坐下，反正她回去也没什么事。

司煜瞬间感觉内心没那么难受了，心里美滋滋地跟着墨染回去坐下，就坐在了墨染对面。

两个高冷冰山坐一起，自然还是冷场了。

相顾无言，没有什么泪千行，有的就只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