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阵痛感一阵强过一阵，都要虚脱了，可孩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上走一遭，那种痛是语言根本形容不来的，湘儿现在可是切身体会到了。

“王爷，实在不行，就给夫人用催产的药吧？湘夫人这样下去可不行，迟早会累死的！”

尚飞云是男儿身，不会有生孩子的那一天，自然不会像那些有过生孩子经验的女人那样有同感。

给湘儿接生的产婆算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产婆了，在她手上平安出生的孩子数都数不过来，谁家要是生孩子，一准儿会拎上苹果桔子啥的来请她，另外的报酬还少不了！生孩子这种大事儿一般人可是做不来的，非得有两把刷子才敢揽这活。

这次奉命来给湘儿接生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产婆的心态也是无比的轻松，可没想到湘儿的情况特殊，接生到一半，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湘儿又是喊叫又是昏厥的，孩子怎么也生不出来，产婆想尽了办法，最后想到了催产这一步，但人命关天，她必须先征求了尚飞云的意思才好用药，万一出个岔子，就算掏光她所有的家底儿也赔不起啊！

“催产？那对夫人身体的伤害太大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韩天像病人家属似的站在门外，听湘儿在屋子里撕心裂肺地喊叫，他的心也跟着揪紧，心想：这可不是个好营生，还是练武来的自在。

尚飞云看起来却不是很紧张，被韩天教训了才肯屈尊坐在门外等消息，等了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干脆仰头欣赏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啊！会不会有什么征兆？”

产婆无语，接着韩天的问题，再一次提醒尚飞云。

“王爷，目前情况，除了催产别无他法了，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只能一试了。催产对于夫人的损伤极大，但可以保住腹中的胎儿顺利出生，腹中的孩子一旦发生窒息，后果将不堪设想！”

产婆又道。

“请王爷快些拿主意吧！夫人怕是要坚持不住了！拖的越久越危险啊！”

“你有多少的把握可以保住这个孩子？”

“八成。”

“八成？八成……八成……”

尚飞云反复念着，来回踱了几步，几率还是很大的，只要保住这个孩子就行。

“可以，用药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那，如果夫人和孩子同时出现状况，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尚飞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湘儿不是他的挚爱，可是他的孩子的母亲。

“大人和孩子都要保，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本王都会拿你是问！”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尚飞云几乎是咬紧牙关的，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有您这句话，奴婢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奴婢这就去给夫人用药！请王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尚飞云不忍心再听到关于湘儿难产的任何消息，往远处走了几步，背对着湘儿的房间，面壁思过，韩天跟了上去。

“王爷，您要去哪儿？”

“找个安静的角落。”

“那我陪您。”

韩天也凑到尚飞云跟前，紧贴着他。

“一边儿去！热的慌！”

尚飞云撇嘴，不耐烦地推开韩天。

“让你在门口等着，你过来干嘛！快过去！”

“王爷就会给韩天找这种好差事，让我守着女人生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女人，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王爷自己却跑来这里躲清闲！”

韩天隔三差五就要在尚飞云的话语里挑挑刺，损上几句，才不会觉得被尚飞云使唤了，受了委屈。

“讨打是不是？三天不让你吃点儿苦头就要上房揭瓦了？只是让你在门口守着，又没有让你进去！”

“王爷只会凶巴巴地教训韩天，对夫人和二小姐还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也就是韩天从小跟着您，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韩天是一定得让尚飞云明白自己是多么地不容易，整天被他呼来喝去，还没有个好脸色。

听韩天又提起了孟小怜，尚飞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