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脸上快要溢出的兴奋,冉沫沫决定先熟悉下周围环境,顺便把思路理一理,虽然她作为新世纪的五好青年,不应该相信这些超出现实的东西,不过此刻除了激动雀跃,还真找不到其它词来形容心脏的异样。
“苍叱是明日前来迎娶我?”她需要确认自己推测的时间点对不对,自杀未遂的身子被喂了些药,效果是有可就是副作用很大,导致她现在说话都十分困难,一句完整的话都需要扯着喉咙拼命发声。
“嘘”绿呒一听她的话,立刻伸手捂上她的嘴,一脸惊恐朝后张望,见屋门紧闭,这才回头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你怎么能直呼七王爷名讳,小心隔墙有耳。”
沫沫低头瞥了眼紧唔住自己唇口的手,面色一沉,她倒是忘了,这绿呒根本就是二小姐墨子珊派在她身边的奸细,怪不得并未自称奴婢,刚才更是深怕她没死绝似的不停猛摇。
“哎哟。”“小姐你咬我干嘛?”绿呒感到手上一紧,自觉疼痛的手掌迅速收回来
沫沫冷凝着眼眸,丝毫不解释自己为何咬她,毫无表情的脸上瞧不清是何情,可就是撑着身子如此虚弱的靠墙躺着,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脾性,也让绿呒没了接下来的话,只见她僵站在床沿,疑惑的小眼睛在沫沫身上来回打转,好半响才在沫沫冰冷注视下怯着声开口,“夜已深了,小姐既然没事了,那还是早些歇息,明日一大早七王府就会派人来接小姐过府,还请小姐多想想丞相爷和夫人,切不可再做坑害丞相府之事。”
绿呒吊尖着嗓子说完二小姐一早吩咐下来的话,便转身摇着腰肢头也不回的走了,沫沫看着她临出门还装腔作势的干呕几声,心下不禁冷笑起来。
果然跟书上写的一样,绿呒贪功好财,干了不少陷害墨冉的事,这会怕是等不及去墨子珊那去邀功去了,毕竟,丞相府嫡出大小姐墨冉,不就是让个小丫头吓得上吊自杀的吗。
待到门口如预期般传来一声落锁的声音,沫沫立刻一改颓然的模样,前后摇晃着脑袋,垂放在两旁的手也高高举起,顺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真是憋死我了。”
不知是不是灵魂不同的缘故,原文中墨冉中了软骨散当晚被囚于房内不得动弹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此时的冉沫沫身上,除去一开始在适应阶段的瘫软无力,她其实在绿呒捂住嘴巴的时候就恢复了知觉。
“啧啧,看这居住环境,如此破败,哪里像个丞相府大小姐住的。”冉沫沫一个翻身下了床,跺着步子绕着屋内四周转悠,嘴里还止不住的吐槽。
夜已深,本就昏暗潮湿的屋内仅靠一束忽明忽暗的烛火支撑着,没几步便丈量完的距离,无一不说明所谓的丞相府嫡女有多么不受待见,俯身吹尽梳妆台上堆积的灰尘,伸手可触的地方,一面铜镜映入眼帘,“你到底,长什么样?”
见到墨冉面容前,冉沫沫早就在内心深处描绘了一个月,依照书中所写,墨冉虽不是倾城之貌,倒也算得上面容清秀,柳眉弯弯眼眸清澈,溜圆杏眼满是灵动,闻笑时酒窝相伴,自一阵愉悦由心而起,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美艳不足,尚称之温柔可人。
“这,就是墨冉?”沫沫端着铜镜的手差点拿捏不住,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形容眼前这张脸,如果说书上的描写就是如此,那她只能说,作者真是大骗子,什么长期并无光照的屋子令墨冉肌肤黄蜡,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简单捆绑在背,扯,全是胡扯,镜中那张脸不仅毫无光泽,因着干涸而蹦紧的肌肤生生被扯出数道纹理,额头深浅不一的印痕,说明原本主人的身体状况是相当不堪,沫沫抚上脸颊的指尖微微发凉,由上至下这般滑落下来,粗糙的触感根本无法想象会是十八岁女子该有的肤质,沫沫越发觉得心寒,即使只是在虚幻书籍中出现的人物,现在却实实在在反应在镜中,且不论之前受过的苦,光是之后被后妈作者虐个不停,就更加坚定了沫沫改写剧情的信念,啪一声合上铜镜,沫沫托起腮帮子翘着二郎腿,借着微光眯眼思索,当务之急,是如何在门口绿呒的紧密监视下逃出丞相府。
不同于小偏房里沫沫的蓄势待发,丞相府大夫人屋里,墨家二小姐墨子珊和大夫人秦氏,那是整屋灯火通明,里面不乏传出阵阵嬉笑之声,好不欢乐。
“母亲,你说墨冉那死丫头,进了七王府,几天会被整死?”墨子珊没了人前假装的劲,此时如市井小妇般边磕着瓜子,边声如雷鸣的喧哗着。
秦氏眼见夜深人静,怕自家女儿的丑态被人瞧个正着,连忙出言制止,“珊儿,你小声些,别让你爹爹回来听着。”
墨子珊撇着嘴两眼一翻,眼白差点翻不回来,不过音量也是小了不少,“娘你怕什么,爹爹不都听你的,就像七王爷这事,还不是娘您枕边风吹来的。”她可一点都不怕她爹墨天良,就算是丞相,也要顾及母亲娘家的势力。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秦氏脸上乐开了花,女儿说得是一点没错,她说一,墨天良绝对不敢说二。“话又说回来,那七王爷的传闻都是真的吧,要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那让那丫头嫁过去,不是便宜了她,要知道,七王爷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这步棋可绝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