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进来,就着风声,那人顿了几番,眸色幽暗,“公公,起风了。您,拢紧些。”
许是风声过大的缘故,朦朦胧胧间,那人唤的似是公公又似是公主。
她提着心,走在昏暗冗长的长廊里。两壁上燃着昏暗的烛火,摇摇曳曳,衬得人影跟着乱晃。这是一段很遥远的距离,她想,不过,孟长行我会找到你的。
一直走,不停地走。
脚下的青砖从光滑走到落满尘埃,可是,狱卒依然不紧不慢的前行着。澜姝四下望了望,一些紧蜷着的身影缩在角落里,露出虎狼一样凶狠的目光。
这里关押的都是极恶之人,她不敢与之对视,一路垂头。紧紧抓着绫罗的衣角,略微有些紧张。
“到了。”
她跟着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望着牢里,可里头阴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狱卒燃起火折子,燃起了就近的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四周,依稀可以看见牢底干干净净的,铺着陈旧的稻草。
钥匙插进长锁里,“啪嗒——”清脆的声音响了整整十六下,锁芯转开了。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木轴吱呀吱呀作响,刺耳的声音扰得澜姝越发紧张。
她托起油灯,缓缓朝里走去。
“公公,时辰有限。”
言罢,狱卒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