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爬起来,又跌下去,再爬起来。
过程很无味,可是他却从中看到了些什么。
那是什么?那是在绝望中挣扎努力想要活下去蝼蚁眼中的希冀。
这就是孟家的后人吗?战马上厮杀出来的斐然长公主的后人吗?
那种一种别样的情绪油然而生,这样好的一个剑者,不学剑,多可惜。这般在他手底下过了三十回合的后人,若是可以辅之,冠名天下又何难?
掩好自己的心迹,荒罗用着狮子看着垂死猎物般的目光看着她,“如果你现在愿意把长歌令给我,我可以向坊主进言,请求饶你不死。”
闻言,孟长歌眼底很平静。
无论是她看见荒罗还是到此刻,除了开始的惊讶,她都是平静。平静的与他对决,平静的倒下,平静的站起来,平静的面对死亡。荒罗含笑,原来是个说大话的人。说是不能死去,却做好了死去的打算。也好,无所牵挂的人一腔孤勇,有所图的人才好束缚。
忽的,她嘴里发出“嗬嗤”的怪声,细看过去,竟是在笑。血从她嘴里不断涌出来,好似止不住一般。明明她吐字是极为不清的,可这话偏生落在荒罗耳里格外的清楚。
她说:“我孟家人,只有站着死的,还没有跪着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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