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五月底要找到长歌,并且一路送去乐浪。吾会与你们在乐浪回合,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要不惜一切代价。”花树地下的人合上眼。夜色甚凉,寒风吹得树枝枯枝摇摆不定,落下了一院的萧瑟。
方旭退下之后,亮眸重新睁开,也不知道她可还安好?
思及此,他起身走回房。
熄了灯,整座宅院安静下来。
亮盏灯,守座城,只为待一人。
长歌,我很想你。
柴桑城!
孟长歌揉了揉眉心,觉得脑子疼。手指抚上额头,有些烫意,约莫是又受寒了。
“要喝水吗?”边上有个糯糯的声音问道。
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小粘人虫还没走“嗯。”她挤出一个字就再也不开口了,喉咙里火烧般的疼。
不多时,暖茶就已经送至她手边,终风戳了戳她的肩膀,“给你。”
孟长歌费力的靠坐在床柱上,一杯暖茶下肚,干涸的喉咙润了润这才胸口觉得舒畅,她的脑子里才开始清醒些。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房里照了一盏鎏金长信宫灯,烛火忽明忽暗,看得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你怎么没走?现在趁着没人,你走还来得及。”她蹙眉看着这个半人高的小人,潜意识里还是不能把他和传闻中的终风连在一起来想,故嘶哑着嗓子道:“我不想拖累你,下一次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运来。你还小,日子还长,还是快走吧!”
“我不走,你也别赶我走,我不会听你的。”小人突然蹲下来,背上的重剑的分量几乎全部压在他的肩上。终风面色依旧,仿佛背上没有这个东西一般。
小手飞快的为她穿好鞋袜,站起来坐在她边上问道:“你饿吗?”
孟长歌摇头,她没有任何胃口。试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左膝盖一下的裤腿已经被隔开了,肌肤裸露在空气里使得她打了几个寒颤。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发现腿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虽然终风一直对自己别有目的,但是他救了自己是真的。
“谢谢。”
“嗯,你准备怎么谢我?”终风问。
她记得萧隽彦救了她之后也这样问过,怎么谢?她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谢礼的,她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可此刻,终风又这样问她,怎么谢?要用那块花梨木去谢救命之恩吗?
可那是她与过去上京小霸王唯一的联系,她不想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