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敢点出这个事实，只得悄悄附到零耳边，想将其约出去谈一谈，他觉得零应当知道小偷偷东西的大概时间，不该瞒着，而是找些借口说出来。

“其实小偷来的时候我还没睡，听到一些动静。”零并没有回应他的邀请，直接进行了说明作答，“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但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不像是什么盗窃团伙。”

“蒂费斯这个推断不是你给的么？”夏佐皱起眉头，“而且这房间的痕迹也明显是多个人……等等，零你的意思该不是……”

零点头：“我对蒂费斯稍微有点了解，有传言其并非是团伙，具体的还需要等详细情报。”

“不过这房间的痕迹……”伊卡洛斯迟疑了一下，“脚印之类的各类痕迹都大小不同，这要怎么说？就算是伪造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做吧？”

“你的假设只在对方是普通人的情况下成立。”夏佐少有地站在了零的一侧说话。

“分身术？”道恩突然反应过来，她此前一直不曾说话，就是因为怎么都没能想明白这点，“就是曾经齐诺老师在课上展示过一次的那个？”

“不，应该还不止于此。”伊卡洛斯摇头，“脚印不等大的情况下可能是妖，这样也比较能够解释他究竟是如何不破坏门窗的锁，还能如此来去自如的。”

“液体修成的妖。”塞缪尔给出最终答案。

“应该不会吧……”道恩不太认同。

“无论怎样，先等老不死的把资料情报带回来，应该会有这方面的线索。”零没有跟着下定论。

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间点遭遇蒂费斯，仿佛就是上天特地给他们降下的一个考验，为的是让他们向所有提供给他们签名的老师，证明他们确实有能力能够完成这次的野外实训，即使如今他们已经失格了“天才”这个称号，只是普通的末等班学生。

老师回来之前，或许调查到什么东西的希望渺茫，学生们仍是走访着不同的房间寻找线索。旅馆内滞留了大量因此受害的旅客，旅馆方不愿做冤大头，旅客方又拿不出一分一文，双方争执，导致旅客无法顺利离去，而旅馆方也无法继续正常生意，旅馆内一片混乱。

没有新的发现，有的只是在原先猜测上加以证实的蛛丝马迹，即使道恩在不停地反驳与否认，也敌不过少年们的先入为主与“铁证如山”，而最终给予她致命一击的是齐诺老师。

齐诺老师回来之时已是傍晚，旅馆的人群仍未散去，因为可以缴清房租，所以老师与学生们的行动并不受限，老师带回来的是各个情报机构有关蒂费斯的所有情报，甚至不止于此。

“能收集到的应该只有这么多了。”齐诺老师摇了摇头，显然对这情报量并不满意。

零一手按住桌上如山的情报，直勾勾盯着齐诺老师，开口道：“从这些情报，给我一个结论。”

“那只能叫猜测而非结论吧，零同学。”齐诺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再简单不过了，被驱逐的神偷——潘达里奥斯。”

“……那是谁？”道恩皱起眉头。

“形象点比喻的话，如果将小偷这个群体比作天使，那潘达里奥斯就是路西法，虽然不是开创者，也并非如今还光辉闪耀的存在，甚至还遭到了驱逐，但绝对是不可替代的里程碑式存在。”塞缪尔出声为道恩解释，“几乎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即便是不死之族冥族的人命。”

“小偷还杀人的吗？！”道恩震惊。

“因为杀了太多人所以才被驱逐的。”伊卡洛斯接过话头，“潘达里奥斯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驱逐到了魔族，在那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许多人都猜测他死在了魔族的试炼，现在看来是换了个名号。再稍稍算下时间，蒂费斯出现的时间点也恰好能和潘达里奥斯消失的时间点接上。”

“补充一下，潘达里奥斯和蒂费斯在悬赏榜上可是两个名字，收入可观。”夏佐笑道。

“潘达里奥斯……”零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齐诺老师皱眉，“该不是……”

“哦，想起来了。”零弹了个响指，“在一份流出的机密情报上看到的，这个名字似乎曾经进过魔族的驱逐名单，但后来被从中划掉了，没有解释。”

“这个还能划掉的吗？魔族的铁律不是驱逐之人必须抹杀么？能被列上这名单的人多半是身负连魔族都不予包庇和原谅的重罪才对！”伊卡洛斯质疑，十分激动。

“但如果背后有人撑腰呢……”零眸光一沉，“而且对他进行包庇的还是始祖级别……”

伊卡洛斯瞬间噤声，分明有许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连连摇头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他才迟迟给出了回应：“我们回去吧，被始祖级别存在包庇的人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在场只要对魔族稍微有些了解的，脸色都不太好，尤以伊卡洛斯脸色最差，唯独两个姑娘站在一起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现在沉重的气氛与伊卡洛斯的恐惧。

于是，道恩大着胆子开口：“始祖级别到底是什么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