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而来不等于认识。”零纠正道，“但这个问题我可以额外回答给你，是的。”

是的？是你个大头鬼啊是！

此刻塞缪尔只想糊零一脸口胡，作为当事人的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认识一个名为齐诺·罗伊的男人？这个外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帮他肯定的？！

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曾在齐诺老师身上察觉到的似曾相识感，他心下突然一沉，不会吧？

难道这个齐诺老师真的认识塞缪尔？或者齐诺·罗伊这个名字是假的？

“塞缪尔你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深藏不露呀！”他身边的姑娘又开始无脑吹了。

可惜这一次，男孩没有心思配合她的夸赞，齐诺老师与塞缪尔的关系堵塞了他的所有脑回路，令他无从再接收外界赋予的其他讯息，也诸如夏佐的质问与伊卡洛斯复杂的眼神。

灵光一闪而过。

“零，齐诺老师是不是认识我师父？”他突兀地问道。

既然自己从前是跟在沙利叶身边行事的天使，在他对过去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只得循着沙利叶这一条线索去撞大运，寻思或许对方与自己接触时，沙利叶就在旁边。

好在这个“大运”确实是让他“撞”上了，零向他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更多的回答与提示，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齐诺老师可能的身份猜测——也许与他和沙利叶一样，对方同为一名天使。那个男人身上没有神明的气息，作为天使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与沙利叶都是天使。

当然，塞缪尔心中还有第二种猜测，但是他竭力使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

“就是那个教你体术的师父么？果然也是个厉害角色啊！”道恩继续在赞叹。

“既然这样，怎么你们在入学的时候装作不认识？”夏佐抓住重点。

“呃……”

“两个老不死的认识我们就必须认识么？况且老不死的严格来说最多算个家庭教师，‘师父’这个词真是太抬举他了，以赛亚那种家伙的话当笑话听听就够了。”

零的回答将塞缪尔的难堪掩饰了过去，男孩默默点了点头，对对方的说法表示赞同。至于对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究竟是为了试探他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都一概不知，也并不在意。

男孩此刻更多在意的，还是齐诺老师、沙利叶和自己三人间的关系。

“说起来夏佐，给你疗伤的那个医师长什么样？还是你没看到？”伊卡洛斯问道，他还是在意这个。

“呃，大概有看到一些，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毕竟当时意识还不够清明……”夏佐回答。

“说说看。”

“我记得大概是一名有着白色长发的男人，眼睛是金色的，而且还长得很帅……”

“比你帅？”道恩打趣道。

“你个臭丫头闭嘴！”夏佐白了道恩一眼，“不过确实是很帅，是和齐诺老师一样惊为天人的容貌……不，准确来说，他应该比齐诺老师更为俊美。”

“比齐诺老师更为俊美？这种人真的存在么？”道恩惊讶。

“确定是金色的眼睛而不是黄色？”零突然插话。

“这两个颜色我还是分得清的好么？”夏佐不满皱眉。

“那我知道是谁了。”

“谁？”

“拉结尔。”

果然是天使。

塞缪尔在心中敲定下答案，他自己是天使，沙利叶是天使，齐诺老师找来的医师还是名天使，那几乎就可以确认齐诺老师自己也是名天使了，否则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天使？

只是……拉结尔？

“可是，”塞缪尔犹豫地出声质疑，“拉结尔不是早就死了么？”

“我也想说，拉结尔应该早死了才对。”伊卡洛斯疑惑同样的问题。

“那就是夏佐看错了，是黄色的眼睛，给他疗伤的是拉斐尔。”零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答案。

“放屁！我怎么可能看错！这两个颜色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好么？！”夏佐强势反驳。

眼看零和夏佐间都快直接隔着伊卡洛斯打起来的气氛，考虑到伊卡洛斯的生命安全与在场两位女士的观感体验，塞缪尔果断送死试图缓和气氛：“会不会还有其他没考虑到的医师？”

“对啊，也许有零你不知道的人。”夏佐附和。

“不，我是有不认识的人，可是夏佐你自己提到了一个前提。”零刻意卖关子似的一顿，“你自己说了，对方长得比那个老不死的还要俊美，考虑到这点，再结合医术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医师，应该就只剩下这两个人选——身为天使的拉结尔和拉斐尔。”

“毕竟天使这种东西，往往只需要靠他们的脸，就完全能够辨出。”

通往伊安纳的列车上，塞缪尔突然觉得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