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卡洛斯点头。
“零真的有舍友么……”夏佐如此意义不明地嘀咕了一句,又迅速将目光放回到明显不对劲的塞缪尔身上,“喂,塞缪尔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被道恩给甩了?”
“喂!”道恩没好气地出声以示存在感。
平日里空旷偌大的房间,却在多跻入两个人后,竟显得狭小了起来。三道身影投射在塞缪尔的身上密密麻麻,鼻腔内吸入的空气似乎还夹带着他人的体温,三座大山屹立在身前带来的压迫感,给他一种被关在牢笼中的错觉,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该逃离吗?
不,逃不掉的,怎么可能逃得掉?还是老老实实认命得比较好。
“你到底怎么了?”夏佐看着塞缪尔这幅落魄杨,开始有些不耐与烦躁起来。
说实话,他最不擅长的便是处理感情上的事情,而其中又以塞缪尔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最为棘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身后随便一个谁能来接手接下来的话题。
“我?我没怎么啊……”塞缪尔口中的句子终于连贯了一些,他抬起头来,目光不甚清明地看着眼前三人,“你们怎么来我这了?找以赛亚吗?他刚刚好像出去了,因为我说了句什么来着……”
“你说了什么?”夏佐警觉地追问。
“呃,我说了什么来着?我说了什么……我想想……好像是零和齐诺老师……一起去找校长了……”话到这里,塞缪尔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其他含义,蓦地从床边站起,转身就打算往宿舍外出,“不行,我也要跟着一起去,我要去问问那个糟老头凭什么把道恩分到末等班!”
被点名的道恩一愣,心底刚腾起的疑问被瞬间压下,旋即一脸无奈地将塞缪尔按回床边坐好:“你给我乖乖坐着!怎么又突然提起这茬了?!”
“因为喜欢你呗。”夏佐不怀好意地笑着接话。
“夏佐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从这里赶出去!”道恩叉着腰对夏佐没好气道,后者虽心有不服,但还是灰溜溜地乖乖闭上了嘴,见此道恩才对着塞缪尔继续追问,“还有,校长是糟老头?你见过?”
“没有,我猜的,做这种事的多半是热衷报复社会的糟老头。”这句话塞缪尔回答得意外顺畅,仿佛曾经说过无数次,大概是在心里说的。
宿舍门在此刻被人推开,粗暴的动作使得门与墙壁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有塞缪尔浑身一颤,遂低下了头,不敢与来人对视。
来者正是与齐诺老师一起去见了校长的零,此刻他风尘仆仆,脚步节奏的凌乱,衣衫边幅的不整,无一不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焦虑。平日里脸上总是一副对外物都漠不关心的冷淡,今日却也被满满的凝重所取代,他并未惊讶于另外三人的存在,眼神淡淡瞟过,最终又集中回到塞缪尔身上。
三步并两步来到塞缪尔身前,他站定步子与其四目相对。
“……零?”塞缪尔不解地看了回去,但眼神不免有些躲闪。
“啧,他就没考虑过那个疯子发疯的可能么?”零意义不明地埋怨了一句,而后回头,对上了伊卡洛斯正看向他的目光,“你早就看出来了吧?还不快来处理一下,你的老本行。”
“你……”伊卡洛斯欲言又止,但脸色明显不佳。
他并未否认零的说法,只是动作略僵硬地走上前去,在塞缪尔疑惑的目光下,从衣兜中拿出了一颗透明的水晶球,而后右手轻轻放置到了塞缪尔的头顶,左手捏着水晶球悬在塞缪尔头侧。
手心渗出的暖意流过发间,刺激着塞缪尔的头皮,伊卡洛斯放柔了说话的调子,说出了似是安慰的话语:“放轻松,别多想。”
半晌,水晶球中溢满了黑气,伊卡洛斯停下了动作,只淡淡说了句“好了”,便随手将水晶球一收退至一旁,他目光紧盯着零,对方却视若无睹地定定望着塞缪尔。
“这是……?”道恩不解。
“咦?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