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错,加之也习惯了对方的“装模作样”,今日的夏佐便没多说什么闲话,将衣物暂且扔至床头,他跨坐在床上,说:“那哪儿是打架了?”
“春光乍泄了,夏佐。”伊卡洛斯答非所问,依旧没有抬头。
将动作又加大几分,夏佐咧了咧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是男人。”
“还只是男生。”伊卡洛斯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纠正道,“不算打架那算什么?”
“你猜猜看?”夏佐故意卖关子。
“哦,为情而战?”伊卡洛斯漫不经心地回答。
“噗……”刚喝进口中的清水被全部喷出,万幸是并没有被呛到,夏佐用看到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伊卡洛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零说的。他让道恩转告我,说你和塞缪尔去进行男人尊严的决斗了,让我不用担心。”伊卡洛斯不慌不忙地解释分析,“我想了想,大家也都青春期了,倒是合情合理,是到了为情而战的岁数了。”
你怕不是看书看傻了吧,伊卡洛斯。
夏佐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吐槽,但对方那事不关己的语气,实在是气得他牙痒痒,气到只想摁着伊卡洛斯的脑袋好好地在书本上摩擦摩擦,让那家伙在摩擦中体会一下“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这个道理的真谛。好在夏佐一忍再忍,还算是把自己的这个“杀人想法”成功压下。
“零那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说的话你也信?”夏佐继续话题。
“污蔑情报商满嘴跑火车的你还是头一个。”伊卡洛斯终于舍得从书中抬起了头,“不过夏佐,你知不知道,夺人所好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变得像塞缪尔说的那样,头上一片青青草原。”
恰在此时,窗外突然刮进一阵诡异的阴风,灯台中的火苗因强劲风力而扑闪不停,房间也因此一时之间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伊卡洛斯那本为浅绿色的一对眸子,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竟呈现出一抹翠绿,眸底映出夏佐的身影,夏佐甚至被他这样看到脊背直发凉。
沉默半响,夏佐抓着自己的枕头向伊卡洛斯砸去:“别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伊卡洛斯轻松闪过,却疑惑道:“我在想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不就想让我看到,在你那双绿眼睛里映出来的我的身影是绿色的吗?你眼睛里映出来的有什么不是绿色的!”伊卡洛斯这明知故问的态度令夏佐极为不爽,“还有,把你的妖风给我停下来,我知道是你做的妖!你那双眼睛已经够绿了,没必要让它更绿!”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伊卡洛斯歪了歪脑袋,目光又放回书上,“道恩和我说这么做有奇效,原来是这个意思。”
随后风停,灯台中的火焰恢复了正常形态,再次照亮了整个房间。
“靠,那个臭丫头……”沉默半响,夏佐最终只这么无奈地骂了一句。
“行了,说说你为什么约塞缪尔出去比试吧。”伊卡洛斯将话题带回正题,“别敷衍我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也不是那么勤奋的人。”
伊卡洛斯口中的“无聊”与“勤奋”并不矛盾,他的意思是夏佐不是会因为无聊,就心血来潮拖人去比试的人,也不是会因为心血来潮,就跑去训练的勤奋之人。
所以,若夏佐口中吐出“心血来潮”这样的词汇,则必定是敷衍,更何况每一次夏佐所谓的“心血来潮”的举动,其实每到最后都颇有深意。
夏佐也懂伊卡洛斯,自然不会吐槽这个“看似矛盾”,他头一偏,目光落在床头:“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和塞缪尔说,‘这场比赛你一定要认真,别应付,不认真的话,你的小命可就要没了’。”
伊卡洛斯一愣,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夏佐的话:“‘这场比赛你一定要认真,别应付,不认真的话,你的小命可就要没了’……”
半晌,他从书中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夏佐,眼中颇有些责备之意:“你这也太乱来了!”
“哪有。”夏佐不以为意。
不再搭理夏佐,伊卡洛斯将手中的书本放至一旁,随即走到书架前开始一本书一本书地飞速翻阅,似乎是在查找什么。
这次轮到夏佐一愣,他问:“你在找什么?”
“我找找看有没有支撑你那胡来做法的理论依据。”伊卡洛斯没好气道。
“并不胡来好吧,最起码有元素球做论据。”夏佐辩解。
“我从不质疑元素球,毕竟那是圣殿教堂出来的东西,但如果只有元素球作为依据,至少我不会选择这种胡来的做法。”伊卡洛斯并不接受夏佐的歪理,手上动作依旧不停,“说吧,你们战斗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别否认,我知道,肯定有。”
“我没打算否认,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夏佐说。
“嗯?”伊卡洛斯翻书的动作一顿。
“三点,”夏佐伸出三根手指,“我发现了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