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杭州决定重修岳飞墓和岳王庙,秦默虽然刚过30岁,但作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古建筑学研究者之一,也被请到了现场。因为妻子晋嫣陪闺蜜米湘在福州生产坐月子,所以秦默只能把放暑假的儿子秦少言带在身边,刚7岁的皮小子淘得很,但是修复工作太忙,秦少言又自小跟爸爸学了一些自保的拳脚,所以秦默也就放他自己在西湖附近玩耍。
有一天傍晚收工的时候,突然发现秦少言丢了。
修复队连夜找人,把西湖周边翻了个遍,第二天早上竟然在岳王庙最后的角落里把睡着的秦少言找了出来,让人惊讶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个女婴,女婴似乎是刚出生没几天。秦默把儿子叫醒,把俩娃都喂饱了以后,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秦少言应该是受了惊吓,语不成句,大人们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分析,好像是他在西湖边碰上了人贩子拐卖婴儿,秦少爷侠气冲天勇夺女婴,然后一路误打误撞躲进了岳王庙后身,毕竟是个孩子,跑累了就睡了。
(秦少言讲到这里,秦无鸣把嘴张成o型,看着我频频点头,我忍住了把苗家春红茶泼他一脸的冲动。)
事后虽然报了警,但警察叔叔好顿寻找,也没发现哪里有丢失婴儿的,猜测是从远方拐卖而来,暂且登记在案,因为当年也没有寻亲网站寻亲节目神马的,最后只得不了了之。秦默当时考虑过是否要把女婴送到当地福利院,但发觉儿子十分喜爱小女婴,便动了收养的心思,刚好晋嫣从福州归来,顺手把这一儿一“女”带回了西安。
“我母亲也非常喜欢这女婴,取名秦之好。”秦少言深深看了我一眼。
“秦默、晋嫣,秦晋之好,又代表儿女双全,令慈费心了。”我挖苦道。
秦无鸣跳起来差点儿撞到火车顶,冲着秦少言吼道,“可是为什么你们从来没跟我说过啊,而且,为什么后来又不收养了?”
秦少言瞪了他一眼,“为什么!因为三年后又生了你,因为计划生育,把秦之好送到只有独生子的蔡叔家,这样两家都算超生一娃,都少罚点儿钱。”
我一头黑线啊,这两家什么关系,超生罚款也能aa制?
不过,真的这么简单吗,为什么秦少言讲故事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时不时地握拳,他到底在隐忍什么?我正胡思乱想,秦无鸣窜到我身边,一屁股把我挤到靠窗,然后一米八的大头搁在一米六的肩上扭捏,“姐,原来你真是我姐。对了,哥,你说的尿布怎么回事?”
“我救她的时候,被尿了一身,索性脱了衣服给她当尿布……”
火车啊,你怎么就开得这么慢呢!
无限怨念中,火车终于到了西安。可是并没像秦无鸣说的那样去他们家里,而是被一辆商务车送到了咸阳一处别墅,理由是雇主着急(因为求助人承诺事后给一大笔报酬,我立时把关系定位为雇主和雇工)。
秦家兄弟下车后忙着搬行李,我上前叩门,门分左右,门内一辆轮椅载着一位女士,虽然上了年纪,但气质文雅,很让人感觉和蔼可亲。我刚要张嘴,却被身后异口同声的惊呼噎回去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