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这是何意啊?”温凝紧皱着眉抬头看向苏橘枳,苏橘枳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口,“姐姐,阿枳累了,请吧。”
温凝将面前的茶杯朝着苏橘猛地一推,怒气冲冲地看着苏橘枳,“苏橘枳,你别太得意,早晚有一天,有你苦头吃的。”
苏橘枳不禁嗤笑,翘起了二郎腿,言道:“温凝温大小姐,那也不劳你费心,没时间就多注意注意规矩吧,别以后犯了以下犯上之罪,叫我笑话于你。”
温凝狠狠地瞪了苏橘枳一眼,随后一甩衣袖将茶杯都甩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走了。温凝走后,听竹一边捡杯子一边问道:“小姐为什么要奴婢用最差的茶叶?”
原来,刚刚听竹去泡茶之时,苏橘枳小声吩咐了一声:“要用最差的茶叶。”苏橘枳坐在石凳上,捧起那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言道:“你瞧那温凝来势汹汹的,我既不能确定她是来与我交友的,又不能肯定她是来与我交恶的。所以我要你用最差的茶,不过是想试一试这个温凝,到底所为何事而来。如今瞧来,是后者,所以,这个温家大小姐,以后啊是个麻烦。”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奴婢也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这名门贵族家的女儿也能如此蛮横无理。”
苏橘枳将茶杯放了下来,弯下腰握住了正在捡茶杯碎片的听竹的手,“听竹,小心,别弄伤了手。如今这世道,世态炎凉,世风日下,哪有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听竹朝着苏橘枳微微一笑,言道:“小姐……”
苏橘枳抬手轻轻摸了摸听竹的脑袋,她知道刚刚那番话,似乎是吓着听竹这个小可爱了。但,苏橘枳说的就是事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界上,哪有完完全全的好人呢?
皇宫宣政殿之中,慕景澜正握着毛笔批阅着奏折,那神情可不是一般的认真,连凌游走近了,都未曾发现。
凌游上前拱手作揖道:“君上。”慕景澜这才抬起了脑袋看向凌游,不免有些诧异,“你怎么突然来了?朕不是吩咐你暗中看守着那苏橘枳么?”
凌游微微颔首,不知道接下来这话该说还是不该说,慕景澜瞧着凌游那股为难劲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何人收买你了?竟对朕都如此吞吞吐吐。”
凌游慌忙跪了下了,叩首道:“卑职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慕景澜放下了纸笔,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撑在腿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凌游。
“昨日晚上,离王殿下在苏姑娘的闺房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凌游说完后,便就低下了脑袋,准备接受慕景澜的暴怒。
可是,却迟迟不见风雨,凌游微微抬头,便就看到了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笑意的慕景澜,“李德玉说得对,万事都得顺其自然,强求不得。朕亲自拜访过皇叔,皇叔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只不过是橘枳的脚踝受了伤,而皇叔精通医术,才会一块儿待了一个多时辰。”
凌游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番话是从慕景澜嘴里说出来了,什么时候这醋王那么会善解人意了……?
“君……君上……”凌游小心翼翼地唤着慕景澜,慕景澜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怪渗人的。“朕说了,朕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