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楠和李一航站在中间，心形尖尖的位置上。

排了两遍，熊辉仍旧不是很满意，她们后面几组男女合作的小组，有女生读奇数的句子，有男生读奇数的句子，听起来有不够整齐，板着脸说，“集体朗诵，最在乎格式整齐。我们能不能把顺序固定一下，这样子太混乱了，你们几个小组商量一下，男声读奇数还是女生读奇数。”

何小楠用胳膊捅了捅李一航，“那我们要换么？”

“不用。”

从何小楠的角度看，李一航像是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她觉得自己读不好第一句的开场，这个问题问的多余。

“那其它小组会同意么？”

“我去跟她们说。”

何小楠看着李一航去了熊辉那，后面的几个小组已经在那围城了一个圈，叽叽喳喳得讨论男生先还是女生先读。

何小楠没有过去，因为李一航刚刚说，“我去跟她们说。”没有让她去的意思。

她有些无趣。想着李一航没让她过去，仿佛自己多带不出门，给他丢人一样。

她扯了下旁边的柳枝发泄。

垂柳的枝条很有韧性，她往下拉一下，复松开。昨晚的雨水还粘在树叶上，她这一动，让附近下起了临时雨，又急又大。

李一航的位置是重灾区，他在人群中央，没来得及跑开，头发被打湿，脸上淌着水。

他看向何小楠，满脸的不耐烦，“你干嘛呢？”

“干……下雨的活。”她中间因为一时语塞而顿了顿，但马上就想起来小学老师说过，最简单的词语最好用。

“你能管着下雨？这活好干么？”

李一航去拿水喝。练了几遍朗诵，小组顺序的讨论又说了不少话，有些渴了。保温杯里的水有些烫，他之前倒在杯盖里，等着晾凉再喝。

“不是啊，你看为了干这活，我手都脏了。”

李一航刚端起杯盖，就看见何小楠直接把手指伸进了杯子里，涮了涮……涮了涮……

估计是想，把手上的泥洗掉。

“何小楠！”他气的手抖，杯子的水都洒出来些。

何小楠也意识到，这是他要喝的水，忙把手抽回来道歉。

“把手放低点。”

何小楠看着他一脸嫌弃，把杯子里的水，倒着给自己洗手。羞愧里泛出许多喜悦，觉得他……

一定是个好人。

很好，很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