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离一步一步的朝苏海城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木质的鞋底在青砖上发出嗒嗒声。
苏海城看着周身是血的苏月离,不禁恍惚了一下,眼前苏月离的身影似乎和当年大婚之时,横刀立马煞气冲天的高彦阳渐渐重合,仿佛高彦阳死后阴魂前来向自己索命。
苏月离来到苏海城跟前,伸手挥出长刀架在苏海城的脖子上,苏海城禁不住浑身发冷打了个寒颤。
苏月离容颜平静地看着苏海城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死苏夫人?”
苏海城闻言面色大变,就见苏月离满是悲切的继续对自己道:“苏海城!你这一生,可以有很多的妻子和儿女,可阿离的母亲却只有一个!纵然你不喜欢她,你休了她便是!你为什么要逼死阿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苏海城震惊的望着苏月离,满是吃惊的道:“你知道?”
苏月离勾着嘴角道:“很意外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苏海城!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什么事情是阿离不知道的!”
苏海城的面色急剧变幻,就见苏月离挥手召出长刀压在自己颈间,满是压抑地对自己道:“为什么?苏夫人是你的发妻!你们夫妻本应是一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苏海城沉寂了片刻继尔开口道:“不为什么!高彦岚她该死!”
苏月离闻言显得异常愤怒,眼神森寒锐利的盯着苏海城,挥刀就要朝苏海城砍去。
苏明朗见状大惊失色,焦急的朝苏月离高喊道:“阿离!不要!他是你父亲!弑父是重罪!老天都不会原谅你的!”
苏月离听得苏明朗的呼喊,回头朝苏明朗望去,见苏明朗一脸急切的样子,苏月离不禁偏了偏头,眨着眼睛神情疑惑的看了看苏明朗。
苏明朗见苏月离停了下来,急忙继续朝苏月离喊道:“阿离!不管父亲在怎么有错!你都不能亲手弑父!阿离!你这么做会有报应的!”
苏月离垂了下眸子似是在思索,随即神情漠然的念了一句:“父亲?”
苏明朗张口想要继续劝说,就见苏月离忽尔轻笑了一下,笑中尽是痴嘲和轻蔑。
苏明朗俱是惊慌的叫道:“阿离!”
随即,苏明朗就见苏月离伸手捂着眼睛仰天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连带身子都向后仰去颤动不止。
苏月离笑了一阵后收回手,神情漠然的瞅了苏明朗一眼,伸出手指对着满地的尸体虚愰一圈,杀气冲天的朝苏明朗道:“阿离告诉你们!阿离这一生与你们,不求父慈子孝尽享天伦!不求以心相知情义深重!甚至不求老天原谅一世长生!我苏月离什么都不求,我只一心要你们死!”
苏明朗闻言心情剧震,满是绝望的看着苏月离。
苏月离说完便回过身去,将架在苏海城颈间的刀往下压了压,寒声对苏海城道:“苏海城!身为人夫!你纵容姬妾威压正室!更是逼死元配苏夫人!你真是枉称人夫!身为人父!你苛待嫡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却毒杀亲子!简直枉称人父!”
苏月离说到此处,神情显得有几分激动的道:“今天!阿离就剖开你的胸膛!将你心挖出来看一看!你苏海城的心倒是黑的还是红的!”
苏海城惊怒致极张口骂道:“你个小畜牲!你敢弑父!你不得好死!”
苏月离冷哼一声抽刀便朝苏海城胸口劈下,长刀割开苏海城的胸膛带出大片的鲜血,苏月离伸手抠进苏海城的胸口,狠攥住苏海城的心一把薅了出来。
苏海城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便是温热的鲜血涌出,紧接着就感觉胸口阵痛,随即就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苦,而后眼前就多了什么东西。
苏海城瞬间就被苏月离剜走了心脏,眨眼间便看见苏月离手里攥着一团血肉,鲜血正顺着苏月离手指关节往下滴落。
苏海城不禁瞬间诧异了一下,原来人真的能看到自己的心,随即便轰然倒向地面气绝身亡。
苏明朗悲痛欲绝的惊呼道:“父亲!”
苏月离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心脏,低声喃喃道:“竟然还是热的!”
说着,苏月离将手中的心转动两圈,放在眼里细细打量一翻,随即手掌倒翻轻松开五指,心脏顺着苏月离的手掌往下滑落,掉在地上滚动几圈后被苏月离一脚踩碎,血肉混着尘土粘得苏月离一鞋底都是。
苏月离原本还想问苏海城,苏夫人当年为何要下嫁给苏海城,苏海城是否曾对苏夫人有过片刻真心,可随即又失去了兴趣。
苏夫人早已身故多年,那些尘封的旧事,就让它彻底的随时间掩埋好了。
苏月离解决了苏海城就朝苏明哲走去。
苏明哲神色惶恐的看着苏月离,忍不住哆嗦着对苏月离道:“阿离!我什么都没做过!”
李香兰见苏月离朝苏明哲而去,惊慌的朝苏月离喊道:“阿离公子!明哲没什过什么!姨娘求求你放过他吧!”
苏月离伸出十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对苏明哲道:“明哲哥哥!阿离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千万不要骗阿离!懂么?”
苏明哲打着寒颤的对苏月离道:“懂!懂!”
苏月离声色漠然地问道:“小婵呢?”
苏明哲的神情有过瞬间的伤感,随即沉声对苏月离道:“小婵年前病逝了!”
苏月离听了很是随意的应了声,接着面带笑意地问苏明哲道:“明哲哥哥可有什心愿未了?”
苏明哲听得面色灰白,满是绝望的对苏月离道:“阿离,我没什么心愿!阿离!你放过……”
苏月离忽然冷下脸来,眼神阴冷致极地盯着苏明哲。
苏明哲被苏月离看得浑身一激灵,后背上的汗都透出来了,急忙朝苏月离道:“我希望我娘她能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苏月离听后挑着眉问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