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正在低写着字,就听见有人焦急的朝自己喊道:“医师!快看看阿离!”
大夫闻声抬头,就见苏明朗抱着苏月离往屋内走,苏月离身上还带着大片的鲜血。
大夫直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苏月离状况。
苏明朗将苏月离放到床上,就见苏月离已然昏了过去。
大夫见苏月离浑身是血,不禁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明朗匆匆将苏月离受刑一事讲了一下。
大夫闻言大惊,流了这么血人怕是没救了,大夫急忙给苏月离号脉,随即诧异了一下。
大夫伸手退去苏月离的衣衫,发现苏月离只有后背上有伤,臀间亦有一道红痕。
大夫虽奇怪苏月离身上哪来那么血,却依旧动手查验起苏月离的伤势来。
随着苏月离衣衫退净,只见苏月离背上密布着青紫杖痕,伤口绽裂露出粉红的肉来,正往外直渗着血。
苏明朗看得心痛致极,同时又感到深深地愤怒,一股无名火气萦绕在心头,只觉得无处发泄。
苏明朗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大夫救治苏月离。
大夫忙活了半天,方才给苏月离处理好伤势,而后伸手擦了下额头对苏明朗道:“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都有些伤了筋骨,怕是得好生休养一阵才行!若是在挨上几杖,怕是骨头都要断开了!”
苏明朗闻言心中又惊又怕,继尔庆幸自己及时赶回拦了下来。
大夫交待了几句,随后就去开药方。
待药方开好后,苏明朗谢过大夫,方才抱着苏月离回府。
苏明朗进屋放下苏月离将被子盖好,随即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苏月离,面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满是伤感。
安和见苏明朗情绪低落,不禁上前劝道:“少爷,你别想了,仔细伤了身子!”
苏明朗低首沉默了半响,而后看向安和轻声问道:“安和,你相信阿离会做这样的事吗?”
安和听后犹豫了一下,迟疑着对苏明朗道:“小的觉得阿离公子不像是这样的人!”
苏明朗垂着眸子轻不可闻的说:“是吗?”
安和见状纠结着对苏明朗道:“少爷,小的觉得吧,阿离公子就算推个人下去,也该换个人吧!要是睿少爷掉下去小的还能相信!”
苏明朗定定的瞧着安和沉声不语。
安和急忙对苏明朗道:“少爷,小的逾矩了!”
苏明朗忽然轻笑一声对安和道:“安和说得是!要推也得推个有仇的才是!”
安和低着头没在答话。
苏明朗挥手打发了安和,而后伸手摸了摸苏月离的脸颊,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的阿离是从来都不会恨人的!我怎么能怀疑阿离呢!”
苏明朗守了苏月离大半天,就见苏海城形色匆匆进了屋。
苏海城进屋见苏明朗握着苏月离的手,面上沉寂如水,看不出喜怒来。
苏海城朝苏月离望去,就见苏月离面色惨白,昏睡中依然皱着眉,神色颇为痛苦。
苏明朗见苏海城来了,起身朝苏海城行礼道:“父亲!”
苏海城点头示意,而后皱着眉对苏明朗道:“明朗,听说是你拦着你母亲,不让她处治月离?”
苏明朗闻言看了下苏海城,继尔开口道:“父亲觉得明朗不该阻拦?”
苏海城皱着眉对苏明朗道:“月离谋害庶妹!心思歹毒!如何还能留他?”
苏明朗听后平静地望着苏海城道:“父亲相信此事是阿离所为?”
苏海城漠然的对苏明朗道:“小瑶不是亲口说了是月离所为!”
苏明朗看着冷漠的苏海城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声对苏海城道:“若是小瑶说谎呢?”
苏海城微怔了一下,随即沉着脸道:“不可能!小瑶才六岁!如何能说谎!”
苏明朗听着苏海城斩钉截铁的言语,心下泛起浓浓的倦意,颇为疲惫的对苏海城道:“阿离也才八岁!如何敢害人?阿离可是连虫子都害怕!”
苏海城顿了顿继尔对苏明朗道:“那姨娘那边怎么办?”
苏明朗沉寂了半响,随即对苏海城道:“父亲,如今的苏府,阿离就是想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苏海城沉默了片刻,而后对苏明朗道:“明朗勿要多想!此事当是意外!我会与你姨娘讲清楚!月离……就让他安生养伤便是!”
苏明朗轻笑一下,笑容间尽是苦涩,随即对苏海城道:“有劳父亲!”
苏海城又安抚了下苏明朗,随后转身离去。
苏明朗再度坐到床边,继尔望着苏月离发起呆来。
到了晚间,苏月离忽而张口唤了声:“母亲!”
苏明朗闻声朝苏月离望去,见苏月离仍是闭着眼睛,面上甚至带了一丝红晕。
苏明朗伸手朝苏月离额间探去,发现苏月离竟然发起了烧来。
苏明朗急忙招来安和前去请大夫。
过了一个时辰,大夫匆匆赶到。
大夫瞧过苏月离后,对苏明朗道:“小公子当是杖伤引起的发热,待老夫开副药服下应是无碍!”
苏明朗急忙招来安和前去煎药。
安和这厢煎好了药,端着药往回走,就见李香兰走了院子,面上神情仍是悲切。
李香兰见安和端着药,哑着嗓子问道:“这是给阿离公子的?”
安和点头道:“阿离公子发了热,大夫刚过府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