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马路上的红绿灯,你不见的时候我在跳动,你在跳动的时候我消失。我们不会不期而遇,我们只有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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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光线从窗口透彻进来,落在攸攸的被子上,睡到自然醒的她睁眼醒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望见软软铺在墙上的晨光,心中甚是温暖,如梦中爸爸妈妈的笑容那般,让人感觉是这世界上最为微妙且美丽得不可亵渎的存在。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梦见爸爸,在云曦阿姨带她去的那个老巷小屋前,他扬手叫着年幼的她回家吃饭。感觉心中的缺失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她想起昨晚走的路,才恍然发现那个深巷就是妈妈住的地方。攸攸欣然一笑,有时候缘分真的是很奇妙。
她有点记不清昨晚怎么回的家了,迷迷糊糊的就这么一觉天亮。也说不清昨晚为何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并大言不惭的对右右说出那番话来,她有什么资本和立场保证一切都会起来呢。她连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况且她从来都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是被床伴二字刺激到了吗,还是因为觉得她那个样子祁束会难过。
攸攸蜷缩着腿,双手环抱着自己。她一直看不清祁束,之前不知道他的洛杉矶六年,现在更不明白右右口中的苏铭和她说的消失的八年。
那是另外一个祁束,因为太陌生太模糊,致使攸攸都不敢靠近。她害怕靠的太近,知道的太多,会心疼他,会舍不下心放弃他。
况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也告诫了她,他们永远不可能。
攸攸释然的笑了笑,所以,放弃吧。
她起床洗涑,遇见正要上楼的奶奶,说校长为她设宴,让她们三人一块去他们家吃午饭。
他们踩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拐两个弯,就到了。
这是攸攸第一次来他们家拜访。
她走进那栋白色别墅,构局十分独特。一眼望去是极尽奢华的大厅,视野极为敞亮空旷,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更是舒服。
在与祁爷爷闲聊客套的爷爷,笑说,“攸攸,来,这是祁爷爷。”
“祁爷爷好。”攸攸低下头礼貌的叫人。
祁爷爷和蔼可亲的托着她的手掌拍了拍,感慨的叹道,“好。孩子,回来了就好。”
她笑了笑,偏过头看了眼搀扶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他们脖间的围巾也显得特别温馨,因为那正是昨日她与祁阳购物给他们买的。
心里感觉很满足。是啊,回家了,真好。
“都坐吧,都别站着了。”在厨房忙活的温柔的祁妈妈跑了出来,热情的招呼大家坐沙发。叫宁嫂去洗点水果来。
“攸攸,这是祁阿姨。”奶奶介绍说。
“阿姨好。”
“诶,真乖。”
一会,祁阳和校长也从楼上下来,一脸喜色,“老师,你们来啦。”
攸攸看到平日在校里严肃的校长,惊的忙放下手里剥皮的橙子,登时站了起来,拘谨的道,“校长好。”
颇有一副立军姿的气势。
大伙都给笑了出来。
“明远啊,你看你平时严肃的,看这孩子,在校给你吓的。”祁爷爷哭笑不得的骂道。
好丢脸,攸攸窘。她见校长也不过三四次,不知怎的好生怕他。
祁父无奈摇头笑了,走了过去,拍拍攸攸的肩头,“在家不用这么严谨。叫伯伯就好。”校长拿起桌上的橙子递给她,“在学校读书还习惯吧?”
她顿时受宠受惊的两只手接过来,腼腆道“恩,已经习惯了。”
祁阳拉过她的手,大言不惭的给自己长脸,“放心吧爸,有我照顾她,她肯定在学校很好的。”
大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的。李爷爷指着鼻子笑骂,“要攸攸哪儿受委屈了,爷爷可是唯你是问。”
“不会不会。人我就先借走一会了哈,攸攸,走,陪我上楼一趟。”
说完就拉着她上了古褐色的楼板,穿过宽敞却又冷清的长廊来到他的房间。
看着实在凌乱的房间,攸攸顿时目瞪口呆,“祁阳,你的房间是被猪拱过吗,乱七八糟的。”
不过在这一片凌乱的室内,回头却意外发现门边挂着海贼王路飞比着二的手势,笑的龇牙咧嘴的蜡笔画像,有点潦草,但颜色搭配颇有味道,整体傻劲十足,感觉跟祁阳很搭啊。
“你画的?”攸攸问。
祁阳哈哈笑,“嗯,好看吗?”
攸攸点点头,“很好看。”没想到祁阳也喜欢画画,虽然她喜欢的是素描画。
祁阳拿下画,“那送给你。”
攸攸连忙摇头,“不要,这幅画比较适合你。”她笑着放回去,又忍不住调侃他说,“不过你也是,房间这么乱,也好意思带我上来参观?”
少年笑的一脸温柔,摸摸她的头发,“没事啊,你是妹妹啊。”所以,不需要见外。
她的心头一暖,是啊,是妹妹啊。
祁阳突的走到书桌前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礼物盒,抿唇一笑,眼中竟略带苦涩,“其实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攸攸走了过去,“什么?”
“把它送给陈米琳。”
她拿过祁阳递给她的盒子,打开,也是一副蜡笔画像:一个男孩撑着伞,看着雨中淋湿的女孩。
画里别有深意吗,攸攸表示智商不够用,她晃晃头,不理解的问,“怎么送她这个?礼物?你喜欢她?”
祁阳微微自嘲的勾唇,曲指弹了她额际,“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这话攸攸听着更是纳闷了,她刮刮脸颊,“米琳不是……”
“你见过在人后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不看,一份礼物一份情书也不给的喜欢一个人么。”
什么?攸攸愣住。
他笑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意思就是她喜欢我只是幌子而已。”
幌子?攸攸咬唇深思,当真如此。怪不得米琳表现的那般奇怪。每次要和祁阳会面,她都玩起了猫躲老鼠的游戏,不喜欢出现。“那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因为阮柏森。”
“他俩……”攸攸顿住,忽而想想两人平时不怎么交往,但言语间确实有些猫腻。攸攸摸摸下巴,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那你干嘛还画这样的画像送她?”
说到主题了,祁阳眼眸含笑,“说这个话可就长了。”他拉着攸攸坐在床上,缓缓道来。“前年暑假去朋友家,回去时撞见了米琳。当时下着倾盆大雨,她全身都湿透了,又哭的特别凶。我见她太过狼狈想给她撑伞。”他牵起一丝苦笑,“然后,柏森就出现了。他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命运般的站在了她的身后。我兴致全无,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