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过来找我，还是我过去找你。”

“站在原地，等我过去。”

知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等你了。请你原谅我先放开了手，以后的路，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地走。

宋云瑶默默地在心里说。

再抬头时沈知遇已经过来了，笑着向宋云瑶张开双臂，说：“想我了没？来抱一下。”

宋云瑶把脸贴在沈知遇的胸口，仔细聆听着心跳，一下一下，连在胸膛的回音都听得清楚，一拍不落地跳进了宋云瑶心里。

这一个拥抱有好久，久到沈知遇的腰有些酸，宋云瑶的眼睛，也有些酸。

“没有想。”

“口是心非的女人。哼。”

沈知遇傲娇地笑着，望着宋云瑶笑得灿烂，顺便捞起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宠溺地笑着：“来，哥哥带你去买新年礼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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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从前，我们离黑夜是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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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兜兜转转——心情飞起来的时候，走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我身边的人是你，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冬天的夜晚很冷，夜空却很美，星星都出来了，如同宝石般缀着。

“知遇，很冷，我们坐公交车吧。”

沈知遇拉了拉口罩，点点头。

那趟车，是除夕夜的末班车，也是宋云瑶跟沈知遇最后一次坐公交车，车很空，上车以后，沈知遇坐一边，宋云瑶坐另一边，中间是空出来的走道。

“你过来，坐我这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这边可以看到星星。”

宋云瑶小心翼翼地从开的并不平稳的车里站起来走到沈知遇身边，坐下的一瞬间，窗外的夜空突然绽开了一朵烟花，紧接着又是一朵，重重叠叠的铺满了、照亮了夜晚的天空。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

“云瑶。”

“嗯？”

沈知遇突然凑近宋云瑶，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新年快乐。”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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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朵烟花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天空中被耀眼的星星取代，宋云瑶才从迷离中醒过来。

沈知遇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悄悄地笑了。

“知遇。我们分手吧。”

“这个玩笑真不好笑。”

“我很认真的，沈知遇，我们分手吧。”

宋云瑶站起身来。

沈知遇的心猛然加快，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诧异：“为什么？”

“我真的玩不起了。”

沈知遇微微动了下手指，继而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休息一下吧。”

宋云瑶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沈知遇试图想在从中找出的一点撕心裂肺的情绪。

“我对你的新鲜感，已经过期了。”

沈知遇僵了僵，不知道还用什么语言来回应。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抽走了，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像是世界之外的声音。唯独那人清亮的嗓音早已在心中重复了千次万次。

“抱歉，沈知遇，我不会再爱你了。”

“……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谢谢您的乘坐。”

冰冷的女声在车内响起，没有温度——就像沈知遇的心。

车子停下来，车门缓缓地打开，宋云瑶起身走过去下了一级台阶，下面还有一级台阶，下面就是柏油路的路面。

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最后一次，唯独有一件事不是——那是宋云瑶第一次看到沈知遇哭。

“下不下啊？要下赶紧的，等着下班呢。”

宋云瑶在司机不耐烦的语气中，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抱歉，我记错站了。”

说完重新走回沈知遇身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熟练地伸手蹂躏着沈知遇的脸，笑容像往常一样：“哈哈哈哈，知遇，我逗你玩的。”

宋云瑶抚了抚心脏，在狠狠地疼。

“去吃饭吧，火锅怎么样？”

沈知遇揽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怀里，始终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

差点……我就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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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间隔着泪。”

——《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