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水默抬手对着塞西尔招了招手，轻声唤了一句：“过来。”

本来塞西尔还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甚至想到了那群可笑的下属打算给他送一个假的塞缪尔过来，妄想给他编织一个美梦来完成自己的雄心大志。但听到水默沉静良久，才叹着气说出的“过来”两个字，他终于信了。

不然还能如何？只有姐姐，会用这种神色看着他，足够他一眼认出。一种独属于神明的神色，高高在上，用一种宠溺之中近似于怜悯的神色看着她所创造出的小宠物们。

塞西尔顺从地走过去，一步一步的迈的很轻，似乎是怕一不小心就碰碎这个梦。或许他还没意识到塞缪尔出现了，只是完全本能的听从。他乖巧地在水默面前蹲下来，仰着头，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水默，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

水默心中一时酸的难受，伸手顺了顺塞西尔的发丝，轻轻的拍着塞西尔的肩膀。塞西尔顺从地趴伏在水默的膝盖上，安静的闭上眼。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水默要说什么了。

塞缪尔这样的人，若真的有足够的力量想要回归血族，那经历了之前那种事情，她现在会做出的事情是提着光明神的头，展开她那巨大的骨翅绕着血族的大殿飞一圈，让鲜血染红地板，对所有血族宣扬她的胜利与回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他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他不想看着自己的信仰对别人动心，但一切都是他不可挽回的。不想归不想，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当神明甘愿走下神坛，她的子民哪怕再如何不愿，都无济于事。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