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后，人群开始散去，颜玉像个植物人似地站在那里，任人潮从她身前身后滚过。雷新宇本来想拉她去见方勇父母的，见她这样子便打消了念头，领她退出追悼厅。在送颜玉回去的路上，雷新宇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话说，便开了音响，是陈红的《常回家看看》。

快近文联，雷新宇说：“明天还参加出殡仪式吧！”

颜玉缓缓点头。

“那好，明早九点钟我来接你。”

颜玉再次点头。

车到文联，雷新宇下车替颜玉开了门。他想送颜玉到家，不想蒋萍下班回来，见女儿同雷新宇一块，一脸狐疑地盯着雷新宇，弄得雷新宇搓着双手忸怩地说：“既然伯母在这里，我就不送你了。”上了车，从窗口伸出脖子冲着颜玉又是一句：“记住了，明早九点啊！”

得知女儿刚才参加了方勇的追悼会，明儿还要赶去为方勇出殡送行，蒋萍对丈夫便大为不满起来，说我走时是怎样吩咐你来着？你这是对女儿不负责任的表现……颜少和也不与妻子争吵，待她发泄完了，才把当时的情况说知与她，蒋萍半晌不吱一声，走进厨房淘米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