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巧。”龙稚苏敷衍,中国那么大,那天出生的男婴多了去了,要找,谈何容易?“你妈妈是谁?”
“我不知道。”风蔚茫沉下了脸,他不知道,风凝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龙稚苏诧异,风凝也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难道,是弃婴?可是他的五官,明明像极了风凝。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风蔚茫低哑着声音,让龙稚苏心疼。“抱歉。你吃过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点?”
“谢谢,我晚上不怎么吃东西。”风蔚茫推辞。
“你现在正在长身体,怎么能不吃?你不愿意出去吃的话,我给你下点面吧。”龙稚苏从瑜伽垫上站起来。
“谢谢。”风蔚茫垂下了头。
“没事,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龙稚苏跑向厨房下面。
龙稚苏在里面捣鼓了很久很久,风蔚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耐心地等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捣鼓。
面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一碗没有汤的汤面,上面松松垮垮地摆着一个焦了的鸡蛋,还有莫名蹦出来刷存在感的葱花……
看着龙稚苏期待的眼神,风蔚茫勉强拿起了筷子,一口,两口,“怎么样?”
风蔚茫的眉毛跳了跳,“真,好吃。你也尝尝。”
“嗯。”龙稚苏反拿筷子吃了一口,顿时成了表情包。“抱歉,还是吃外卖吧。”
“算了,我爸应该醒了,他做饭好吃。”风蔚茫含泪又吃了一口,老师说:不能不尊重别人辛勤的劳动成果。
“谢谢。”
其实风蔚茫真的忍了很久才没有说出:谁给你这么大勇气下面?你这不是下面,是下毒啊姐!
隔壁,冷霜浅和风凝在厨房里搂着腰腻歪。听到开门声,“谁?”风凝从厨房里走出来,“蔚茫。”紧接着,又看到了风蔚茫身后的龙稚苏,“稚苏?”
“哈?”冷霜浅也走出来,咽了咽口水。龙稚苏先打了招呼,“hi,我们在法国见过的哦。”
“hi.”冷霜浅举了举爪子就当打招呼了。
餐桌上,气氛异常的诡异。风蔚茫吃得很入迷,“爸,你咋这么喜欢签什么都不会干的小公主呢?你是不知道,龙稚苏那面下得,跟下了毒似的。还有冷霜浅的面,都是q城两大特色。你说你签一个像诚姨那样会做饭的多好。”
“吃饭不许说话。”风凝冷眼。
风蔚茫乖乖闭上嘴,“稚苏,吃啊,别客气。风凝对签下得女艺人向来不客气。”冷霜浅笑里藏刀。
不客气~原谅我脑补了很多。风蔚茫一个劲扒饭。
“霜浅你可能误会了,我这次回来没别的打算,只是想找一个人。而且我比风凝大3岁,风凝应该不喜欢姐弟恋吧。我去勾引一下商致还有可能。”龙稚苏混迹多年,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她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怎么会呢?稚苏你的人品可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要找谁,风凝在找人这方面可是颇有心得。”冷霜浅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坏女人,有一天,自己也变得这么刻薄。
“一个在xxxx年4月1日出生的男婴。”既然决定相信风凝,就要信任。
“xxxx年4月1日,男婴。蔚茫不就是那天生得吗?”冷霜浅想起了风蔚茫那个让人苦笑不得的生日,还有风凝哭笑不得跟他说的:那真的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愚人节礼物。
“嗯,所以要找很困难。”龙稚苏耸了耸肩。
风凝始终没有说话,看着风蔚茫在桌子上敲击的中指和无名指,脑海中闪过一个很不好地念头,仅仅是一瞬,就让风凝魂不守舍。不,不可能!
龙稚苏吃完饭就走了,风凝一直没缓过来,不可能的,我查了那么久,不可能。
冷霜浅并没发现异常,洗了碗就去睡觉了。
深夜,书房。风凝重新拿起那封信,其实,他告诉冷霜浅的并不是真正的版本……
风家老宅,“少爷,门口不知被谁放了个孩子,还有一封信和一些东西。”管家拎着一个大篮子过来。
“去给老爷。”风凝扔下书包,指不定又是哪个私生子。
“可是,少爷,这上面指名道姓是少爷您。”管家有些忸怩,把大篮子递给风凝。
风凝无奈,接过篮子上了楼。他把篮子放在桌上,拉开布,是一个熟睡的婴孩。
“是男孩?”风凝看了看,这孩子很壮实,应该没有什么先天性疾病。风凝撕开隔间里的信,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法文。
to风凝: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疑惑,家门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孩子,他是你的儿子。
他的生日:xxxx年4月1日,凌晨4点44分。就是今天。
我生在一个大家族,每个人都在不停地争斗,我是我们家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的女儿。我们家没有男孩,我的亲姐姐,为了让我们三房多得一点财产,她把我打晕了之后送到了医院,然后用你的东西做了手术,怀上了这个孩子。谁也没有想到,父亲知道我怀孕后大发雷霆,把我送到了一个岛上。父亲说,要是个男孩就把我接回去,如果是个女孩,就不要回来了。十月怀胎,是个男孩,可是他不能在这个家族里,我害怕他会出事。我在医院查到了你的资料,你也是受害者。风先生,对不起,我不能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我希望你能好好对他。
一个可怜的人,
风凝呆住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管家,管家!”
“少爷怎么了?”管家跑上楼。
“马上开车!去医院!”风凝抱起孩子跑下楼。
“是,少爷。”
医院,“衡叔叔,麻烦你帮这个孩子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疫苗什么没打。”
“好。”衡量就当风凝好心,没多想。
半个小时后,“新生儿吧,疫苗都打全了,没什么先天性疾病,很健康。”
“衡叔叔,那麻烦你帮我做个亲子鉴定,我,和他。”风凝看着床上那个眼睛还没睁全的婴儿,对衡量说。
“你?”衡量疑惑,验是不是兄弟吗?但出于一个医生的基本道德,“好。”
抽了两管血之后衡量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管家,风凝,和正在哭闹的婴孩。
“少爷,这孩子。”管家欲言又止。
“找个靠谱的人,价钱随便开,24小时照顾这个孩子。”风凝从床上抱起孩子,生疏地哄了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少爷。”
从医院出来,接孩子的人已经赶到了,“少爷。”
“24小时照顾好他,要买什么跟管家说,或者拿着这张卡刷,都要用最好的。薪水你随便开,我只有一个要求,照顾好这个孩子。”风凝把孩子递给月嫂。
“是,少爷。”月嫂上了车,车走了,风凝目送远去。
打开手机,都是冷霜浅的短信,他打了个电话,“喂,小糯。”
“风凝,你怎么都不会我消息?我有好多题不会做,你怎么了?”
怎么了?当爸爸了?不能这么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事,你把题目发过来,我教你。”这是他第一次骗她。
“哦,拜拜。”冷霜浅挂了电话,风凝也放下电话。
三天后,“风凝,结果出来了,你来拿一下吧。”衡量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份亲子鉴定,他一开始不相信,又验了好几次,每次结果都是这样。
医院,打开档案袋,99.99999999999%,是他儿子无疑了,风凝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衡叔,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这是你的隐私,衡叔不会过问。”
“谢谢衡叔。”风凝跑出医院,去了公寓。
“少爷。”
“孩子呢?”风凝放下档案袋,寻找孩子。
“小少爷刚刚睡着了。”月嫂答。
“好,那我明天再来。”风凝离开了,公寓,“喂,管家,帮那个孩子办一下必要的手续,xxxx年4月1日,风蔚茫。蔚蓝的蔚苍茫的茫。”
“是,少爷。”
从那天起,那个孩子,也就是风蔚茫,正式融入了他的生活。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开口叫爸爸的时候,他真的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过早的承担了一切,承担了一个小父亲的责任。
回过神来,如果龙稚苏真的是蔚茫的母亲,那为什么她会认不出蔚茫?信件里指名道姓他风凝,疑点重重。
清晨,风凝带着龙稚苏参加发布会,乘机拔了她的头发,带着口罩去了医院。
上次来这,还是衡量,这次,成了衡量的儿子,衡耒赋。“耒赋,这两根头发帮我做一下亲子鉴定。”
“知道了,知道了。”衡耒赋忙的没细想,“王医生,去验一下。”
“好的。”王医生小跑去鉴定。
三天,后,一切,都会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