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顺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观场,却并未发现雪未的身影,而白望却还是坐在偏台上注视着斗场。红衣的身影应当很显眼才对,若是不知去向,白望也不可能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坐着。应当是化作花形了……白若也没有多想,将视线继续移回场上。
“第十六场——燕山弟子,冯默言与长治弟子江其歌!”话音刚落,这一场的胜负,白若心中便有数了。燕山与长治相比,连个傻子都能想出来是谁甘拜下风。想来这第十六场不过是个过渡罢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敷衍。只有长治与雾灵山这样的比赛才有可评鉴性。观场中的弟子们也似乎都不屑于看这种毫无技术可言的比赛,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白若同样不再专注于斗场之上的情况,两人刀剑相击象征似的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就权当做是有人在唱戏,转而看向了时听迎与余下二位掌门。
方才输了两场比赛,时听迎却还是从容不迫,应当是胸有成竹,意料到片刻后的琴术竞赛。而易寻,极力的遮掩着尴尬,强行与时听迎聊着天,应当是在悄悄感谢他让长治弟子配合燕山弟子演戏。白夜则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说他是掌门,还确实不像,尤其是与他身边两人相比,反倒是像个柔弱书生。其实还是因为闭关时间太长,心中又有一个关于瑶山的小疙瘩的原因罢了。
白若心中有千万好奇想要问问白夜,可碍于身份,也碍于情面,不得张口。戳人痛处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夜又与师傅究竟是何种关系?为何就是如此巧,让她在这二人手中辗转着?瑶山灭了,雾灵山又将她捡走,可这二位掌门却有着纠葛。前者是她最尊敬最爱戴的人,而后者却是她认为最神秘,最崇拜的人。
走神了须臾,身后传来一片惊呼,她下意识的回头去,却看见一个令人惊喜的画面。
雪未从半空中的一朵牡丹突然变成了人形,随后便向白望扑了过去。偏台离观场差不了多大的高度,想来她应当是被弟子们扔过去的。白望马上注意到了下方的变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便见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向他飞过来,他连忙起身,张开双臂将她护住,引起了大片的轰动。
白沥在一旁一转头,便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又冰了几分。台下弟子不识趣的起哄着,雪未却是趴在白望的身上,又是愣住了。对面观赛台上的三位掌门同样将目光投到了这边,白望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笑天尊!!”二人愣了好些功夫,雪未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把自己扒住白望的双手拿下来,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白若,却看到她带着些许鼓励的眼神,更加逃避开来了。她看了一圈,才发现四周全都带着玩笑意味的盯着自己,只好先将微乱的发丝捋一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白若本以为白望又会一副害羞态,他却是低低的笑了笑。这一次的笑,不再是带着玩味,而是真正的笑。能看出来他快要溢出来的欢乐。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眼神是可以表达一切的。
比如白沥,他的眼神马上就要刺穿了这两人一般。
雪未更加不知所措,面对着这场上的一切,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有那么多地缝让她钻?也就只好摇身一变,变回了一朵牡丹。
白望像白若那样将雪未收进了袖中,若无其事的坐回位子,而后便开始与白沥开着玩笑,只想让他那有些……可怖的眼神缓和一些。白若回过头来,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