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让在一边,笑嘻嘻地立在那里,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对方一看他伸手便往后退了退,把一双手藏在宽大袖袍里,背过手去。
他看到对方反应,知道对方还以为他又要握手,不禁讪笑道:“请。”
“带走。”两个少年从白衣公子身后走出来,在道长面前站定,那个青衣少年迅捷出手要向道长擒来,他移了下身形,躲了过去,那少年抓了个空,眉头一皱,不禁微怔。他一向自负如今在这道人面前受挫,丢了颜面,有些恼羞成怒。作势一掌又要劈出,刚刚是轻敌失手,他不信这道人还能躲过他这一掌。
“住手。”公子突然发话,他身形堪堪停滞,一手灌了大力失了攻击对象,带着身子有些不稳,一脚点地,勉力旋了个圈,站立在地,愤愤地盯着那道人。那黑衣小道竟敢如此戏弄他家公子,在他看来这分明不是个正经道人,而是个登徒子,他有些鄙夷地斜也着那道人。
“道长,请与我共乘至敝舍,在下有事相求。”那白衣公子收了怒容,却还若有若无的保持着戒备姿态,换了副云淡风轻的平和之态。
这倒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所求为何?莫不是先礼后兵,来个请君入瓮。
“请。”白衣少年无比优雅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狐疑地盯着白衣男子瞅来瞅去,也不动作。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伸在白衣公子面前,白衣男子倏忽一退,眉头一挑:“道长,何意?”那两个随侍少年一下聚拢过来,以防这道人又有什么非常举动。
“公子先请。”他看了下左右两个少年,不禁有些好笑,好歹自己身修腿长,面貌端正,怎么也算的一个美男子,不过跟那白衣公子相比稍逊色,但他装模作样的涵养还是有的,他觉得自己穿这道袍穿得仙风道骨,怎么他们就跟看调戏小姑娘的登徒子一样看我。不禁笑出声来。
那个白衣公子转身上马,他随后跟上前去正要掀开车帘,感到后面有着冷飕飕的目光盯着自己,回头一看,那青衣男子正怒目而视,“公子马车从不坐其他人,道长不妨坐在车前。”
他径直钻进马车,也不理会。听到外面传来几声不满的声音。
他环视四周,看那白衣男子正襟危坐在一方横塌上,自己方才送的那大束鲜花放在白衣公子左手边,鲜花散落下来,占去大半位置。,这车里面十分宽敞,车里堆了许多东西,有水果有鲜花,甚至还有玩偶陶器五花八门,诺大马车无甚空处,只有那一方横塌可坐,要不然就只有蹲在车上,姿势不甚雅观不说,倒更显自己的孟浪。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和那公子共坐一榻,似乎更不好。随即袍子一抬,把那些东西一推,席地而坐,两只手伸在脖子后面手指交叉而握,踢了踢腿,活动下筋骨,一派慵懒闲适的样子,似乎这檀木车坐得十分惬意。他随手拿了个红红的苹果啃了一口,手里又抓了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你要吗?”他看那人一直盯着自己。对方没有做声,他笑着道了句:“多谢。”对方还是浅淡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男子一言不发,他着实有些无聊,他其实很想在这车里来回走动下,晃个几圈,要不是他个子高站起要碰到脑袋,还有就是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他实在是坐不住。正当百无聊赖,视线一移,恰好对上那张俊脸,自己的身影清澈地倒映在那双清澈的眼中,他一时好奇,来了兴致,想看看自己的样子倒映在这清澈眼眸是不是有些不同,不自觉探了半个身子出去。
那男子被他看得发毛,一张俊脸蓦地变红,他一时出神,没注意到这白衣男子神情变化,对方一俯身,和他四目相对,这骤然放大的双眼映出了一双带着微微笑意的眼睛,顿时吃了一惊,向后一退,撞了下车壁,他摸了摸碰到的后脑勺,讪讪地笑了笑,缓解下尴尬。那公子却突然扯了下嘴角,笑了笑。他不禁一呆,这一笑倾城的传闻当真不假,饶我一介美男也要叹为观止。
“在下清鸿,还未请教道长姓甚么。”那白衣公子端坐了回去。
“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不是问道长这个性,我说的是姓氏的姓。”
“我叫微颜。”他找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坐在地上。“微笑的微,展颜欢笑的颜。公子的清鸿可是一瞥清鸿的清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