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打破了这漫长极静的夜,空中突然渐渐飘来一团透盈的白色气团,那人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哥们,麻烦借个位,我实在憋不住了……行个方便吧!”
他推了推前面的白衣男,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竟一把推了过去,白衣男恼火地瞪他一眼,“务必小心,暴露了的话,你十个人头也不够砍!”
“是是是,小的遵命……”
那人同样是白衣,而那人目测一下前面,后面,左边,右边……皆是穿的白衣,一双秀眸下流出奇怪的眼神。
他忽然踮起脚,刚想舒展极目之力,突地被人拉下低声呵斥道:“你找死呀!没看见那群拿着剑的绒人么!”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为首者眼中散着幽幽的冷,正自纳闷这人似乎不是自家的,覆抬眸之际那人却不见了踪影,暗惊下汗至后背,目光移向前面的人,脸色黑了黑小心翼翼地伏趴过去。
几丈之外,一道看似不高不大的小雪丘恰好将一人挡住,只见那人急匆匆地宽衣解带……他突然蹲下了!
一段听似酣畅淋漓的舒畅声在极静的夜里舒放开来……
慕容嫣虽然亦是一袭白衣,来得仓促之余还算有时间换个装,变个样。只是……一路来她诅咒了别人的老祖宗多次,想找个解手的机会是如此的难!
该死的是,她又喝了那么多水,几日内总得半夜悄悄野外泄放,每当睡意渐至又总是先瞧着墨晟枫酣睡而去才偷偷地窝在慕容恪身旁睡下。
当她畅快无比地舒放之时,一团团雾气也悄然升起,慕容嫣惊得立马提起裤子又迅猛地蹲下去,左望望,右瞧瞧,再回头望了望……心道:还好!
行得急急,睨着那泛着晶莹剔透的冰块,眉间不断地抖动,竟然用手将周围的雪推上去,这一推可不得了,发出轧轧作响地声音,远眺下瞥见那磨刀霍霍地绒人若有似无的朝她这边瞟来。
慕容嫣忙不迭地心里冒汗,赶紧伏卧在地。
此时,墨晟枫正细细听着适才那为首者的话,当慕容嫣悄然而至之时,墨晟枫与为首者正巧和她目光相对。
为首者眼珠子溜达了下,似乎在说:主子,就是他!
墨晟枫则会意的还他一记眼神,幽幽如汪洋的瞳子中印上慕容嫣那双如水的黑珠子。
慕容嫣被他们这么一看,眼珠子突然定住,似乎在说:看……看什么?老子去撒泡尿你们还能管的那么宽?
然而心有戚戚,不敢直视墨晟枫悉事如炬的眼睛。
六只眼珠子在你,我,他的相视下……竟诡异得不行,看在慕容恪眼里,直觉却是莫名其妙!
又过了些许片刻,慕容嫣目测墨晟枫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有所行动,便挪动了下身子。
她实在难忍长时间下保持一个姿势,而心口处在这几日来又总是闷闷不已,吃了自己的药才舒适些,当下一股寒气袭入鼻腔,腹中因与雪地贴得太久,小腹源源传来疼痛之感,又突地奇痒无比。
她从小就患冷激荨麻疹,只要在冬天稍微碰下冷水,手会立即肿得像萝卜!
慕容嫣就像一条毛毛虫一会蠕动着前行,一会蠕动着后退,几次下来,已经忍无可忍的墨晟枫再也禁不住将大手扬起落下,“啪”地一声重重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哎哟!嘶~墨晟枫你干嘛打我!”慕容嫣猝不及防地弹跳起来,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怦!
与此同时,斑驳陆离的穹宇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声音,那巨大的火花以光速四散开来,天空上骤时绚丽不已。
墨晟枫与墨家的血衣卫猛地起身,高举着剑大喊:“进!”
这是一支人数不多的精英血衣卫,齐集黎国强兵悍将,目测下来也不过数十来人!慕容嫣钦佩不已,战神的封号可不是虚有其名的,墨晟枫麾下精炼人士只怕还不止这么点!
那厢,轩辕子曦率领着三军将士齐齐动身。
子曦肃喊道:“尽快杀出一条路来,与晟王合力将他们围住!”
两手相交落下,三军分散开来,四面包抄着绒人。
骤时杀伐四起,厮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不断愈演愈烈,那刀光剑影间发出的冷冽光芒和纷飞泼洒的血液竟然像一道绮丽的风景。
慕容嫣当下顾不得奇痒的滋味,若稍不注意,自个的人头恐有不保,旋即在绒人接近时依靠着慕容恪。
慕容恪自是忙着应付,手起刀落免不了动作过大,慕容嫣却像绊脚石般黏着他,害得他不能畅然施力,几次想杀了她。
“你!”
情急下他一转身,将慕容嫣身后的人诛杀,骂道:“不会用剑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不如死一边去!”
慕容恪一上战场便是火爆的脾气,想着此人如游龙走蛇般黏着他,每每危急之时却总能化险,来不及生疑,当下又是替她挨了一剑,万幸只是皮外之伤。